宫启煜虽然很认同岑以薰的建议,但并不赞同她亲自去执行,因为实在太过危险。
其实当初她吸引他的恰好是因为她可以独当一面,面对危险足够自保不会成为他的拖累。
可是这次她被玉青飞绑走后,他才发现,原来他栖不能接受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那种看不见她的不安和惶恐,一想到她可能会出事的惊慌和恐惧时时盘旋在他的心头,那样的煎熬他此生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岑以薰明白他的担心,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这件事由我来做最稳妥,因为只有漱兰看到我的状态,她才会放心出手。而且,阿煜,我们既是夫妻也是彼此最能相信的战友。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你不放心我,就是不信任我。将来我们如何并肩作战呢?从京城到雪域定然路途险峻。”
宫启煜闻言一噎,确实如她所言,雪域并不比京城安全。
他叹了口气,紧紧握住岑以薰的手:“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定保证自己无事。”
成王的婚事很快就到,岑以薰不想落人口实,便又进宫向皇帝禀明要为宫启宸做手术不能去参加宸王婚礼的事。
皇帝得知宫启宸有望恢复容貌,自然欣然答允。
隔日,成王大婚,二娶正妃。
六十八担嫁妆并六十八担赔嫁在京城中心街长长拉开,铺出十里红装的明艳景象。
周围百姓纷纷议论:“听说成王本来要用百担嫁妆做聘的,但是蓝小姐说前王下嫁时只用了八十担聘礼,她若用百担是对先人的不敬。成王这才改成六十八担聘礼。蓝小姐不愧是国师之徒,端庄贤淑。”
“成王当真好福气!这京城权贵青年多少人爱慕蓝小姐风姿啊。”
人群里一道披着纱巾的身影在拥挤的人群里挤着,旁边的丫鬟紧紧地抓
着她的胳膊,紧张又担心地说:“主子,不过是缺两味药,主子何必亲自来呢。让府医来找不就好了么?”
“当然不好,咱们府医的医术一点都不值得我信任。”
说话的正是岑以薰和丫鬟浅绿。今天正是要给宫启宸手术的日子,在检查药品的时候竟然发现少了两味药。
没想到蓝玉儿和成王的婚事竟然引起这么大的围观,本来一刻钟的路,竟然整整挤了半个时辰,顺便也听到了百姓的议论。
没想到蓝玉儿在京城百姓心目中树立了这么正面的形象。
“那蓝小姐暗地里想勾结咱们王爷,面上却做着对成王的贤妻,真不要脸。”
岑以薰挤出人群重重松了一口气:“那是当然的,难道她要光胆正大的勾引王爷然后暗戳戳地当个贤内助吗?”
浅绿见她一点都不在意,急得直扁嘴:“主子,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好,我知道你仅仅只是讨厌她。我也讨厌她!但是咱们先买药。”
岑以薰提着裙摆进了药堂,并没有看到人群中挤出一个人远远地看着她进了医药堂,等着她从药堂出来后,又远远地跟了上去。
等进她进了王府,那人便即刻转身离开。
为了方便照应,手术室设在原来绿丫手术的屋子,把绿丫送到另一间屋子。架上简易手术灯,手术刀、手术钳依次摆开。
原本面部的皮肤要用宫启煜的皮肤,但是后来听说外来的皮肤可能会有排异后,宫启宸还是决定用自体皮肤。
宫启宸有些羞涩:“阿薰,可不可以不告诉别人我的脸用了那个部位的皮肤?”
“可以!”
“也不可以告诉阿煜!”
“不告诉!”
岑以薰全副武装,手术服,手术帽,口罩,戴着胶皮手套。因为要植皮,换
皮,浅绿根本不可能承受那种血腥的画面,这一场手术只有她一个人。
“三哥,我要上麻醉了,睡几个时辰而已,不要紧张!”
宫启宸很紧张:“可以不上麻醉吗?”
“局部麻醉也可以,但还是会有痛感,并且持续时间不会太久。疼痛的感觉,跟凌迟无异!我需要切开你现在面部的皮肤,层层剥离,会非常疼痛。”
宫启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再疼也没有比在烈火中灼烧那样疼。”
“没有必要再疼两遍。”
“阿薰,如果睡着,我会没有安全感。我宁愿痛着醒着。”
岑以薰明白,不只是宫启宸,就连宫启煜也是这样的人,无法绝对地相信别人。因为他们被背叛伤地太深。
“好!我答应你!但如果我发现你后期痛到呼吸不畅的时候,我不会再咨询你的意见,直接给麻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