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经讲出,顾池渊和唐晚晚对视一眼,心中明了。
一旁,黄琼扯了扯唐晚晚的衣袖,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娘娘,老夫人近宫定是要说你的不是,趁还未酿成大过,你就同老夫人认个错吧。”
黄琼担心自家主子会因此受到责罚,不免担忧开口。
然而,唐晚晚却不是性子软弱的人,她坚决表示自己没有过错,即便是皇帝在也觉不认错。
黄琼见她如此执拗,心中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着急在原地踱步。
“娘娘,你就听奴婢一句劝,能省去不少责罚。”
“既无过错,我唐晚晚即便是死了也不会认的。”
唐晚晚强硬开口表示,抽回她扯着的衣袖,有些烦躁地看着她。
主仆二人低语,皆被顾池渊听了去。一时间,顾池渊也觉得她的婢女有些聒噪,冷眸转向她,目光警醒地看着她。
仿佛感觉到一股寒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黄琼仰头就看见那双黑色的眸子,正警告着自己,连忙低下头不再多言。
不久,宫里果然派了人前来。
“太后有旨,宣宸王,宸王妃入宫觐见。”
老嬷嬷轻了轻嗓子,高声复述太后懿旨,随后老练的笑了笑。
“嬷嬷稍等,待我二人先
换身衣裳再行入宫。”
唐晚晚上前一步行礼,轻声说着,就拉着顾池渊回如意院。
不过半晌,两人换了身素净的衣裳,很快上了马车,径直赶往皇宫。
马车辘轳转动,缓慢驶向宫门。要说这皇城的深宫里,她也只是上次去太医院时匆匆路过,却为来得及细看。
气势恢宏的宫殿并排高耸而里,光是进宫的冗道就足有一百丈的距离,四周砌着高高的围墙,让人感受到了一阵肃杀和寒凉。
唐晚晚不时探头往外张望,不禁感慨一声。
“这皇宫当真是气派,即便是两千年后的故宫也只是它的冰山一角,没有此刻的繁荣昌盛。”
她喃喃低语着,眼睛里透露着惊奇的目光。
很快,马车出了冗道就停下来了,有公公前来将马车拦下,提醒宫内车马不得驰骋。
唐晚晚先一步下了马车,纤细的手悬在半空,等待顾池渊。此刻,他披了一件狐裘,缓步出了马车,握住她的手下了马车。
仔细一看,定然能发现他虚弱的面容。
两人缓步往坤宁宫的方向走起。一路上,顾池渊特意走走停停,以展示自己身体的虚弱。
唐晚晚边搀扶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虽说你是为了掩饰伤
势,但也不至于装得那么病怏怏吧。”
她忍不住开口吐槽他。他却不以为然,还故意咳嗽了几下。
唐晚晚立即闭了嘴,不想搭理他。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坤宁宫。待老嬷嬷通禀后,才将两人引入大殿内。
“臣,臣妇给太后请安。”
两人齐齐上前行礼。太后见顾池渊身体虚弱,立即摆了摆手就让两人到旁边落座了。
唐晚晚刚坐下来,就有些如坐针毡。她发现许多目光正盯着自己看,她一抬头,却全是些陌生面孔,唯有同在主位的太后她还认得。
“那些都是什么人?”
她凑近低声询问气顾池渊,而后脸上堆笑地看着那些施了粉黛,略显狐媚的华服女子。
顾池渊俯身在她耳边逐一介绍了在场的妃嫔的身份。
“待会她们若是问起什么,你一定要谨言慎行。”
“放心吧,我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唐晚晚淡声说着,仰头就看见顾老夫人的嘴脸,依旧是一副怨怒的模样,见两人靠得近,更是咬牙切齿。
与皇帝和太后同座在主位上的中年女子,头上别着素雅的白玉簪子,身上着的是金丝绒做成的衣裳,上面绣着彰显身份的凤凰,正和善地打量着他们。
“池
渊的身体如何了?”
皇后突然温声开口,打破大殿内诡异而沉默的气氛。
顾池渊站起身行过礼后,淡声应道,“有劳皇后娘娘挂念,池渊身体已无大碍。”
听罢,她点了点头,饶有兴致地看向唐晚晚,面容上带着浅浅笑意。
“那位就是丞相大人的女儿吧。”
唐晚晚突然听见她喊自己,有些手足无措,余光瞥了一眼顾池渊,学着她的样子行礼,盈盈浅笑着,点头应声。
“你也不必如此拘谨,今日只不过是寻常家宴罢了。”
皇后一贯温婉,柔声说着。侧位上一个妩媚的女子却嗤之以鼻,冷眼瞧了皇后一眼。
“皇后当真是待谁都如此温和。”
明明是夸赞的话,言语里却带着几分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