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兄弟姐妹七人,于我而言,二伯堪称其中最坏之人,其行径简直可用道德沦丧来形容。自那十多年前的不堪经历后,我便与他彻底断绝联系,此生都不愿再认这门亲。
自我记事起,与二伯一家的接触便极为有限。那时,他们住在县城,仅在逢年过节时才回村里探望奶奶。二伯家育有一女,我的堂姐,她比我年长四五岁。犹记得我初次见到堂姐时,自己大概五六岁,堂姐生得漂亮却娇气十足。身为村妞儿的我与她并无太多交集,自幼也不过寥寥数次见面,故而谈不上有什么深厚感情。二伯母倒是个和善之人,模样也漂亮,说话时总是慈眉善目,只可惜嫁与了我二伯。
二伯身形高大,足有一米八左右,或许在旁人眼中还算得上帅气。然而,在我看来,他却面容狰狞,那双眼睛向外鼓出,一说话表情便极为丰富夸张,看着甚是凶狠,所以小时候的我对他颇为惧怕。
在我的印象里,爸爸一直对他的几位哥哥姐姐敬重有加。爸爸是个十足的大孝子,对奶奶极其孝顺,对待兄弟姐妹也是诚心诚意,毫无防备之心。那年,爸爸做起了肥料生意,二伯却横插一脚,致使那两年间,爸爸妈妈时常为此事争吵不休,家中难得安宁。
那几年,家里的经济状况着实不佳。爸爸养好伤后,在妈妈整日的唠叨下,曾去找二伯讨要债务。可二伯竟耍赖皮,死不承认,还将爸爸赶了出来。即便如此,爸爸却依旧认他这个二哥。后来,我和哥哥逐渐长大,开始挣钱贴补家用,家里的经济状况这才缓和了许多,也盖起了新房子,二伯的那笔债务也就此不了了之。
我始终不清楚这位亲二伯究竟从事何种工作。只知他油嘴滑舌,善于哄人,奶奶对他最为喜爱。姑姑们不常回家,却会经常给奶奶寄生活费,我曾数次看到奶奶偷偷给他塞钱。想到奶奶对他那般好,可在奶奶去世之时,他竟然将奶奶生前最喜爱的一对银手镯拿走了。那可是奶奶一直戴在手上的呀,大伯、三伯和爸爸都找他理论,希望能让手镯随奶奶入葬,可二伯却矢口否认是自己拿走了。最后,还是爸爸重新买了一对,放入奶奶的棺椁之中。
听妈妈讲过,二伯最初是有工作的,可他整日不务正业,喜欢偷鸡摸狗。曾因偷别人自行车而被打,又因搞女人闹到单位,最终被开除。此后,他便成天游手好闲,四处行骗,这儿骗一点,那儿骗一点。起初,我以为是妈妈因债务之事对他心怀怨恨,所以故意诋毁他。然而,直到有一天,二伯的所作所为,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震碎了我的三观。
我的父母虽没什么高深文化,也不太知晓学识的重要性,但他们从小就教导我们要孝顺与善良。在我看来,我的父母或许不是奶奶、外婆、外公最宠爱的孩子,但他们的言行举止无不彰显着孝顺与善良。在他们的言传身教下,我一直认为父母那一代人的恩怨与我们小辈无关,毕竟都是至亲长辈。即便二伯犯下诸多过错,我一个小辈也不应随意置喙,所以我之前并未因两家的恩怨而对他有失尊敬。
直到 2006 年中秋前后,我从北京回老家过节。去后院探望奶奶时,正巧碰上二伯也在。我进屋后,出于礼貌,尊敬地喊了他一声二伯,并与他寒暄了一会儿。
那一年,我的右手手腕关节处长了一个黄豆大小的筋疙瘩,软软的,按压也不疼,偶尔会自行消失,时而又会长出来,我自己并未太过在意。奶奶拉着我的手说话时看到了,便让二伯也帮忙看看这长得是什么。二伯顿时如神棍附体一般,胡言乱语一通,把情况说得极为严重,还说在县医院有熟人,非要第二天带我去医院检查一番。我表示不用了,没什么大事。可奶奶却十分坚持,让二伯务必带我去查一查。涉世未深的我,那时还天真地以为亲情可贵,又碍于二伯太过热情,最终只好答应了。却未曾料到,一个可怕的陷阱正在前方等着我,而我险些就掉进了这狼窝之中。
那天已是下午时分,从村子到县城大约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我心想,去县城检查一下也行,正好有同学发小在县城,晚上还可以去找他们聚聚,第二天再顺便去医院检查。于是,我便跟父母打了个招呼,随二伯一同回到了县城。说来可笑,那竟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去二伯家,也是此生唯一的一次。
抵达县城时,天色已然傍晚。二伯带我找了个小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吃完饭后,天色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八点多了。饭后,我跟二伯说我还有朋友在县城,我想去找他们玩,晚上就去同学家住。可二伯却不答应,他说他把我带出来的,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万一出了什么危险,他没法向我父母交代,非要我先跟他回家。
那年我 19 岁,在北京参加工作已经两年了,自幼就十分独立,在外工作也见过一些世面,又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能有什么危险呢?况且我约的同学也不止一位。
然而,在二伯的再三坚持下,出于不可忤逆长辈的原则,我去找同学的想法只能无奈作罢。我只好随他一同前往他家。那天夜晚,格外漆黑,出奇的没有月亮,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