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绕道去后山,而是带着南枝回到道观门口。
道观没什么人,只有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道上拿着笤帚在打扫落叶。云初念拦下他,问:“你可知门口那两匹马的主人现在何处?”
小道士摇头晃脑:“他们是观主的贵客,如今正和观主煮茶论道,不让旁人打扰。”
他说完就继续埋头扫地去了。
云初念直起身子,看着两匹马,突然冷笑起来。
好一个煮茶论道。
据她所知,大房这两个堂兄在读书上毫无半点天分,所以才会年纪轻轻就投身行伍。
他两人恐怕连道德经都没读过,拿什么和观主煮茶论道?
这个拙劣的理由没有半分可信度。
云初念步履匆匆,往玉清观里面走去。
不出她的预料,玉清观的观主根本没在道观里面。而且她遍寻整座玉清观,也没有找到云家两兄弟的身影。
再回到道观门口,那两匹马赫然已经不见了。
云初念望着空空如也的石墩,脸色铁青。
云初念又找到刚才那个小道士——他还在孜孜不倦的打扫落叶。
面对云初念的疑问,他头都不抬的说:“一刻钟前那两个人就骑马走了,不
过他们走的时候多了一个人。”
云初念心一沉,急问:“多出来的人长什么样?”
“那谁知道呢?那人披了一件厚厚的斗篷,将脸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谁能看清长什么样?”
“……”
“不过,看起来像是个弱不禁风的男人。
“你之前在道观见过那个人吗?”
小道士耸肩:“那你得去问别的师兄,我前两日才入道门,这道观我自己都还没摸熟呢。”
眼看着从他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云初念道了声谢,便心事沉沉的回到马车上。
南枝茫然不安的陪在身边:“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云初念揉揉眉心:“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云景焕云景炎两兄弟带回去的那个神秘人是谁?
他们要把他带去哪里?
玉清观的观主和他们两兄弟又是怎样的关系?
云初念没有太多时间细想,她在马车上休息了一会儿后林氏母女就从道观里面出来了。
看她们的表情,事情办的非常顺利。
云初念心里想着事情,也没有追问。
倒是云兰馨自己按捺不住情绪,压着兴奋说:
“果然如三妹妹说的一样,那位老夫人是个严肃不苟言笑之人,而且侯府退亲之事她还被蒙在鼓里,一见我把玉佩退还给她,问清缘由后当即便黑了脸色。”
“我们离开时,听到她在屋里发了好大一通火,还让人备马车,要马上回侯府。”
“三妹妹就等着看好戏吧。云悦欢那小蹄子以为自己拿捏住武锦轩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现在有这位老夫人出面,恐怕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以后还有的她哭的时候。”
看她如此雀跃,云初念紧蹙的眉心微微舒展,阴翳的心情也稍稍缓和几分。
云兰馨现在只觉得云初念有百般的好,不自觉的和她亲近起来,到家后还邀了她去自己院子里坐坐。
换做是平时,云初念就拒绝了。
但今日她从善如流的答应下来。
林氏也很欢迎她,特意让厨房备了好酒好菜,要答谢云初念,还叫了云景焕云景炎兄弟作陪。
云初念一看到他们兄弟二人,眼底闪过一抹异色,笑着说:“今日大姐姐在玉清观门口见到两匹马,非说是大哥哥和二哥哥的马,但大伯母却说两位哥哥今天在家里没有出门,您说奇怪不奇怪。”
云景焕和云景炎两人对视一眼。
“母
亲先前不是说要去月老祠吗?怎么改道去玉清观了?”
“去那里见一个重要的人。”林氏回答的囫囵不清,反问道:“难道你们真的去玉清观了?”
“这自然没有。”云景焕面不改色:“玉清观又远又偏,我们无事去那里作甚。”
“也是,我就说你看错了吧?”林氏笑着打趣女儿。
云兰馨不服气:“那两匹马的马鞍上分明有我给两位哥哥打的络子,我怎么可能会看错?两位哥哥不愿意承认,难不成是去做什么亏心事了?”
兄弟两静默一瞬,眸色沉了几分。
眼看着气氛沉默下来,林氏在旁边笑着和稀泥:“去没去有什么关系?何必问的那么清楚,还是吃饭吧,再不吃菜都凉了。”
有她缓和气氛,这个话题很快就揭过不谈。
云初念借着喝酒的时机掩饰下自己审视云景焕两兄弟的眼神。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