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之上,难得一见的是,昱王居然提前到了,要知晓平日里他上早朝向来是不准时的,就是陛下在时亦是如此。
只是在场大臣大多心知肚明,他此番这般积极的样子,无非就是因为那个监国之位。
他倒也是,一点不将自己的野心藏着掖着,对那个位置是明晃晃的觊觎,这反倒叫大臣们放心了许多,至少拿捏一个将野心写在脸上的人,比一个将野心深埋心底的人容易的多。
这样一来,不少原本中立的大臣反倒向他投来了橄榄枝。
只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他们不过是想辅佐一个好拿捏的人上位,这样,对于他们而言便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他们或许都不知,那个表面依旧放荡不羁的昱王早就换了芯子,而这个芯儿可不像表面那么好拿捏。
无陛下主持的早朝,监国一职又还未设立,因此,便直接是由太子与昱王两人一同审理各大臣的上书。
两人一个身着明艳的黄色,将太子做派展现得淋漓尽致,温声细语如沐春风,对待大臣也显得格外悉心。
另一个一身玄色锦袍,面如冠玉却冷面无情,对待那些其中浑水摸鱼者更是说不出的狠厉,不过短短几日,朝中之人对其的恐惧便是比陛下更甚。
“这便是尔
等想的对策?”萧续脸色阴沉,音调中带着股狠厉,或许是面上这张萧延的脸皮,叫他不管如何都会多几分阴翳之感。
底下众大臣瞬间不敢言语,尤其是方才上书几人更是头低得极低,若仔细看,才会发觉其中有人正暗暗向立在一旁太子求助。
太子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底下之人,不过一个眼神便能知晓这恐怕也是他的人,只听见他不动声色道:
“阿延话说得这么狠作甚?本宫倒觉得这折子写得还不错。”
“还不错?”萧续话音里带着些许意外,眸中晃过一丝狠厉。
只见他将手中的奏折直接扔了下了高台,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呈上奏折那位大臣的额头。
那大臣不是别人,正是徐御史。
只见徐御史吃痛得捂住了额头,鲜血顺着指缝流出,但他却不敢吭一声,甚至不敢去捡地上的奏折,只是立在那,身子就忍不住的颤抖。
“捡起来,给太子殿下及诸位大臣读一读,你是如何解决南方灾情国库亏虚一事的。”萧续声音阴冷得可怕。
徐御史心里大惊,自知自己此番在朝堂之上读了,那昱王自然是不会放过自己,他现在只能看向太子,祈祷他能从中制止。
只是太子却递给了他一个叫他安心的目光,他一边内心
惶恐,一边又勉强叫自己安心片刻。
只见他颤颤巍巍得捡起了地上的奏折,翻开时看到上头拿着朱笔画得大大的叉时,额头冷汗是忍不住往下掉。
“臣,臣以为,国库乃国之根本,自当力竭一切充盈国库,南方灾情现已大致控制,不再需要从国库之中拨款赈灾,而国库充盈之法,最有效的便是增加徭役赋税……”
徐御史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到了最后直接听不清楚。
他这是自己都知道了自己这奏折的不堪了?
萧续微微依靠着轮椅,眸色淡淡得扫视过他,“怎么不继续读了?”
一语惊得人噗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一时之间,朝堂上鸦雀无声。
太子见状,突然就站了出来,不知是出于何意,他竟赞同了徐御史的法子。
“本宫倒是觉得,徐御史的法子未尝不是个可实施之法,现如今因南方灾害一事,国库亏虚严重,没了国库里的钱财,将士们的武器盔甲粮草该从何处而来?朝臣们的衣食俸禄该如何解决?”
他这一言出,却也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因着他所说之事的确是事实,倒也难以叫人反驳了去。
太子见状,便觉得此番他的胜算是更大了一分,面上那隐隐藏匿的嚣张之气瞬间翻涌了上来,叫
萧续看了个真切。
只听到他又继续言道:“如今最快的法子便是将徭役赋税提起来些,这些收上来的银子也就能直接给将士们补给上过冬的装备。”
句句不离将士,显得他是如此勤政爱民,可偏偏他话里的那股虚伪实在难以掩盖。
萧续心里不免冷哼了一声,“皇兄一心爱将叫臣弟自愧不如,可这徭役赋税,皇兄怎的就未考虑过百姓的困苦?”
朝堂之上,一片鸦雀无声。
太子皱着眉看向他,刚要开口反驳之时,萧续先他一步开口说:
“皇兄可注意过,今冬这场雪是从何时开始下的?中间停了几日?南方受波及的城池数量达到了多少?沈将军父子南下已有多少时日?”
他一连几个问题抛出,太子直接僵在了原地,他也不曾想过,昱王竟会问这些,只是自己的确不曾关注过这些,这陡然一问,忽的让他心底升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