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一句话,又捅了马蜂窝。
“喲,大公子好大的气性啊!”
那小宫女阴阳怪气地撇着嘴,和平常恭顺的神情完全不同,她冷哼一声,“同样是进宫伺候太后的,谁比谁高贵些?大公子从前倒装出一副贤德的样子,这会儿竟然骂起我们来了,果然是假贤德!”
那小太监不但不说和,反而跟那宫女一唱一和,“你岂能怪他?他如今失宠了,嫉妒咱们二公子。不能拿二公子撒气,自然只能拿咱们撒气了!”
“你们!”
宋如白不论是从前在家中还是如今到了宫中,好歹都是有些体面的人,说话来往的人也都懂得礼数分寸,从未被这样市井的粗话排揎过。
饶是他平素再温和,这会儿也气得涨红了脸。
他回头看去,只有两个负责洒扫的小太监和几个过路的小宫女在看热闹,窃窃私语,并没有人打算来帮他。
没人帮他,他只好自己来了!
“大胆!”
宋如白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要说些有分量的话吓唬吓唬这两个不知好歹的狗奴才,“你们岂可目无尊卑?我再不好,到底比你们高贵些。再有,谁说我失宠了?你们这些平素到不了太后跟前的奴才也敢揣测太后的心思,难道是不想活了?”
两人好像确实被他吓住了似的,
暂时不敢开口。
却听一个看热闹的小宫女道:“我在前殿负责洒扫,最是知道不过了,大公子不也许久到不了太后跟前了吗?我想想,好像是自从比武过后太后就没召过你!”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哄堂笑声。
宋如白被那些宫人围着嘲笑着,觉得自己就像被扒光了放在那里给人看似的,脸上都快烧出火来了。
到底是官家公子,哪里受得住这种闲气?
宋如白再也忍不了了,抬脚往自己屋子的方向去。
……
宋如白躲起来了,看好戏的人还意犹未尽。
有瞧热闹的朝宋如墨跟前的小宫女道:“小柳,你怎么胆子这样大起来?这位到底是你服侍的主子的亲哥哥,你就不怕……”
“我怕什么?”
小柳瞧着宋如白屋子的方向,大声道:“实话告诉你罢,没有二公子的指使,我哪里敢作威作福?如今二公子得宠,他一个失宠的人还能拿我怎么样?左右我有二公子护着!”
这话透过窗子,一字不落地落入了宋如白的耳朵。
他搁在桌上的手,慢慢捏紧成拳。
好啊,好个宋如墨。
他竟然为了眼前的富贵,不顾兄弟两人的骨肉亲情和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让那等卑贱的奴才来羞辱自己。
好,很好。
宋如白几乎咬碎了牙,
“你既然如此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咱们走着瞧!”
……
没过多会儿,宋如墨从前殿回来,伸了个懒腰。
方才苏幼仪找他过去说话,然后她就困了,宋如墨在旁给她锤了好一会儿的腿,等她睡熟了他才出来。
这会儿腰酸背痛的。
正想回屋休息一会儿,忽见伺候自己的小宫女柳儿哭哭啼啼地跑了过来,把宋如墨吓了一跳。
柳儿虽是拨来伺候他的,可到底是坤宁宫的奴才,宋如墨对她一向以拉拢为主,也不敢使唤太狠。
这会儿见她哭成这样,不禁讶异,“柳儿,出什么事了?大姐姐们骂你了?”
柳儿在坤宁宫是末等的小宫女,只比负责洒扫庭院的体面一点,经常要被大宫女们教导的,偶尔还会责骂。
小宫女们被骂的时候都要哭的,宋如墨好歹也在坤宁宫这么久了,知道一些。
柳儿抬头见到是他,连忙抹抹眼泪,“没有,二公子。柳儿没有做错事,大姐姐们怎么会骂我呢?”
不是挨骂了,那她哭什么?
宋如墨起了好奇,“那敢是和小姐妹拌嘴了?”
一个小宫女路过瞧见,宋如墨一瞧正是和柳儿亲厚的人,便拉她过来,“是谁和柳儿拌嘴把她气哭了,是你吗?”
“不是我不是我!”
那小宫女忙道:“二公
子,可不是我,我刚才还安慰了柳儿好一番呢。是……是你兄长宋大公子骂了柳儿。”
宋如墨惊讶地张了张嘴,“柳儿,你说是不是真的?”
话音刚落,柳儿刚刚止住些的眼泪忽然又冒了出来,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嘤嘤嘤……二公子,你就别问了。柳儿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奴婢,若因为奴婢坏了二公子和大公子兄弟的情分,那可怎么好呢?”
果然是宋如白。
宋如墨蹙起眉头。
他们兄弟二人已经好几日不说话了,他现在得宠,被人捧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