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一刻,叶宁语带着两个丫头出了秋水院。
走到正堂,她不由被吓住了。只见全府上下除了两位叔父,几乎所有人都聚齐了。
众位妹妹自不必说,各自打扮了一番,看着赏心悦目。
几个弟弟嘛,今日休沐,也都整整齐齐站在这里。白承之还真是会挑日子,挑了个休沐日。
“长姐!”叶宁希见叶宁语来了,小跑着过来挽住她的胳膊。“今日长姐好生美丽,宛如天仙下凡!”
一语罢,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叶宁语并非没有受过众人的注目,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朝堂上,她都是被人关注的那一个。
可面对家人或探究,或打量的目光,叶宁语竟显得有些局促。
“今日这件衣裳以往没见长姐穿过,款式真好看!”叶宁冬一脸羡慕。
“长姐平日只戴一个簪子,今日倒多了些呢!发髻是绿珠梳的吧,将长姐衬托得更清丽脱俗了。”叶宁秋也笑道。
“唉!可惜我是叶家的孩子,如若不然,我就来叶府提亲。”叶安舒没大没小的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段氏的一巴掌就落在了他的头上。“你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敢打趣你长姐,看我不打死你!”
“好了好了。”江氏在端详了女儿好一
番之后,觉得她的妆容素雅了些,便回头看向了苏嬷嬷。
苏嬷嬷一脸苦笑,叹了声气。
江氏不由发笑,虽然心中觉得有遗憾,不过女儿能穿着那件款式新奇的衣裳,也是给她这个母亲面子了。
江氏走过去拉过叶宁语,“你也有许久没有出过门散心了,今日就带着弟弟妹妹们好好玩。”
“是,母亲。”叶宁语微微颔首。
“母亲,我们太阳下山就回来。”叶安舒刚刚说错了话,此时不免想做个懂事的儿子,便对段氏道。
谁知话音刚落,段氏又是一巴掌拍在亲儿子的脑门上。“回什么回!白先生出去了好几个月,刚刚回来,你作为他的学生,是不是应该多多关切问候?咱们叶家是名门望族,礼数得周到,别传出去说我们叶家的儿郎不尊师重道!”
“啊?”叶安舒没想到亲娘给自己叩了一顶这么大的帽子,“学问我可以请教长……”
“闭嘴!”段氏一个眼神瞪过来,叶安舒立马安静下来。
“阿锦啊。”段氏又看向叶安锦,俯身拍了拍他的肩,“你虽然还未入国子监,可也得多向白先生请教才是。书上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别怕耽误他的功夫。四婶说的,可记住了?”
“是,阿锦记住了。”
叶安锦郑重行礼。
“乖啊!”段氏笑靥如花,随后又看向叶安峥、叶安珺和叶安怀三人,“你们虽说都已入朝任职,可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白先生是陛下的座上宾,多多结交没错的。”
“是,四婶。”兄弟三人面面相觑,随后只得颔首应下。
说完后,段氏扶了扶额,“哎呦,我这些日子时常头疼,吃了药也不见好转。阿希啊,你今日帮阿娘问问那位柳神医,可有什么好法子。一定要问透,问个清楚明白。若是记不得呢,就写下来。慢慢写,写到天黑都没关系。知道了吗?”
“额……”叶宁希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亲娘,觉得今日段氏有些神神叨叨的。“知道了。”
“嗯!”段氏吩咐完一众小辈,这才走到江氏面前,两妯娌相视一笑,并无言语。
几辆马车早就停在了府门口,众人依次上了车,姐妹两三人或乘一辆。
初冬的暖阳照在马车上,叶宁语掀开帘子,这才觉得耳根子清净了下来。
“长姐,今日母亲和四婶都有些不对劲呢。”叶宁秋偷瞄了叶宁语一眼。
叶宁语看着叶宁秋,没有接话,而是笑道,“你今日这身衣裳好看,不过差了点东西。”说罢,她将头上的一根簪子取下,替叶宁秋戴在了
发髻上。
叶宁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长姐头上的簪子是一对吧,你给了我,你头上就差了点意思。”
“无妨。”叶宁语不甚在意,“你今日要打扮得好看些。”
叶宁秋对叶宁语这句话并不多疑,笑了笑,应了。
叶家一行马车停在柳府门口,早就有几位府上的管事接应客人。待所有人下了马车后,他们将马车牵到了后院。
柳府门前,站着一个身姿笔挺的男子。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小腹前,身型修长,眉目中神采飞扬。
“白夫子!”叶安舒下了马车,立刻冲着门口的白承之招手。
白承之颔首回应,并未挪步。“阿舒来啦。”
叶安舒眉头一皱,觉得白夫子好像不爱他了。正当他心中不平时,只见白承之从台阶走了下来,直直朝着他马车的方向。
叶安舒弯起了唇角,就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