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了。”秦慕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既然都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白云之倒是十分爽快,爽快的不像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个凶残狡猾的人在被拆穿面对失败的时候这么爽快,这倒是叫大家有点意外。
“慕雪,是不是杀了这人,鬼婴的邪术就自然解了?”楚景然看着秦慕雪不似从前红润的脸色,有些暴躁:“那就别跟他废话了,直接杀了吧。”
“是啊。”夏风道:“秦姑娘,跟他耗着伤害自己,不值得。”
秦慕雪这辈子吃的亏可能不少,但是吃了亏之后,就没有忍气吞声的。他们虽然也对白云之恨之入骨,但是生怕秦慕雪为了出这一口气,吊着他的性命。
伤人也罢,白云之是罪有应得。但是因此伤已,那就一点也不划算了。
“哈哈哈。”白云之这时候竟然还笑的出来:“你们太天真了,以为我死了,鬼婴就会消失么?”
“不是么?”秦慕雪倒是也不激动,沉静道:“施术者死了,一切术法自然就烟消云散。难道鬼婴可以在不被你操纵的情况下,独立存在?事实上,连他是不是存在,我都一直有所怀疑。”
自己的身体是有诡
异的反应,也看见过血泊里的孩子,但那可能只是一种幻觉。而且也只有自己看见,白云之说看见了,但他的话也是能信的么?
“我确实这些年一直在研究如果炼制鬼婴,操纵鬼婴,但是从未成功。”白云之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秦慕雪:“直到你身上,终于成功了,你知道为什么么?”
“为什么?”
“因为鬼婴只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白云之道:“我做的一切,都像是一个药引,想引发药效,还要看药方自己。”
每一个字秦慕雪都听见,每一个词都是熟悉的,但是连在一起却叫秦慕雪无法理解。
“你什么意思?”楚景然心里莫名的升起些烦躁:“你把话说清楚。”
“我说的难道还不清楚么?”白云之冷笑了一说:“鬼由心生,你心里有鬼,所以才能看见鬼。我不过做的是牵桥引线的事情,真正的鬼婴,就在你心里。纵然我死了,他也会一直缠着你,不会离开。”
从一个十岁孩子口中吐出苍老的话语,这本身就是有些恐怖的事情。这话语还在说着恐怖的事情,就让这一切更加的阴森诡异。
“我心里有什么鬼?”秦慕雪奇道:“你真的觉得一个心里有鬼的人,敢在这种事情上跟你
硬抗?”
之所以硬抗,难道不正是因为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么?
白云之竟然被秦慕雪这话堵的顿了一下,显然他也有疑惑,但随后道:“三千世界,无奇不有,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话很像是黄大仙忽悠人掏钱的行话,实在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而白云之似乎是不打算再和秦慕雪说话,闭上眼睛感叹了一句:“成王败寇,被你拆穿了,我认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白云之显然有许多话未说,秦慕雪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右手,似乎在沉吟什么。
“慕雪。”楚景然道:“你去休息,这里交给夏风。”
“是。”夏风摩拳擦掌:“秦姑娘,给我半个时辰,我一定让这老头把祖宗八代都交代出来,半个字都不敢遗漏。”
严刑逼供的事情,夏风他们是不屑的,但也要对方是堂堂正正才行。面对非常人,就必须用非常手段,只是虽然知道秦慕雪不晕血也不怕血,但还是不想当着她的面。
秦慕雪却摇了摇头:“不行的,你们不了解白云之这样的人。”
“秦姑娘,你看不起我?”夏风委屈起来。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秦慕雪道:“我知道你们曾经跟随陛下在安绥战功累累,个个都很厉害。但你
们接触的人和白云之这种是完全不同的……你们也许能问出来,但是问出来的未必是真的。真真假假混杂在一起,会让事情更加麻烦。”
以前夏风他们接触对抗的,要么是朝廷的军队,要么是同样的草寇,就算是再狡猾大家也都是正常人,和白云之完全不可比较。
这么一说。夏风倒是也觉得有理了。
秦慕雪道:“还是我来吧。我能让他说真话。白云之,死都要死了,何必抱着那么多秘密进地狱,都说清楚了,说不定还能减轻点罪孽。”
“他这样的人还怕进地狱?”楚景然冷哼了一声:“你先问吧,问完再交给夏风。”
对于秦慕雪能问出真话来,楚景然是不怀疑的。当时蒙璞的事情他虽然不在场,但是在场的人回来也向他描述了当时场景,只要秦慕雪百无禁忌,在她面前就没有什么能隐瞒的。
而白云之这样的人已经不配称之为人,那自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