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惠帝听到这话更是骤然变色,他气得几乎暴跳如雷,一下撑起了身子。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查,给朕彻查!
朕要好好看看,到底是哪个居心叵测之徒,竟然敢在朕的身边长期投毒!”
明惠帝吼出了这一番话,整个人就重重地跌了回去,急促地喘着粗气。
他整个人都很是虚弱,便是想要发作,也没了力气。
兰清笳的神色却依旧有些为难,“眼下皇上的病症发了,若真的有人下药只怕也已经及时抹掉了痕迹,一时半会儿怕是查不出来。”
明惠帝闻言,面色顿时变得更加阴郁。
明惠帝第一次见兰清笳的时候,她就称他中了毒。
可明惠帝入口的东西无不都经人验过,唯一没有验毒的,就是国师给他炼制的丹药。
明惠帝当即便请来了太医,让他们好生检验了一番,这还不算,他还派人到民间,寻了很多民间郎中好生检验。
最后,都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虽然什么都没查出来,但明惠帝到底是生了疑心,之后就没有再碰国师炼制的那些丹药。
可他的身体已经被掏空,吃丹药也吃成了习惯,骤然停了他便总提不起劲儿来,后来他还是继续吃着丹药,只是进贡丹药的
,换成了太医院的路院使。
明惠帝想到这一点,面色又是一变。
难道又是那些丹药的问题?
他喘着粗气,艰难开口,“有一样东西,你帮朕看看。”
兰清笳连连点头。
明惠帝喊来了江福全,“你去把朕的药拿来。”
江福全垂着头,恭恭敬敬地去了。
不多时,他便取来了一个瓷瓶,交到了兰清笳的手中。
兰清笳面不改色,接过那瓷瓶,打开,捏起一粒,掰开,凑到鼻尖轻嗅。
片刻,她的面色骤然变了。
她当即跪下,沉声道:“皇上,此药断不可再服!”
明惠帝原本就先入为主地生出了猜疑,眼下听到兰清笳这话,心中的猜疑一下就坐实了。
“是这丹药的问题?”
兰清笳笃定地点头,“没错!正是!此药初服能让人面色红润,精神十足,但这药里面却加了一味不该加的药,长期服用,人的身体就会被掏空,慢慢虚弱致死!”
明惠帝闻言,双手顿时握得咯咯作响,因为气愤,他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他这一晕,顿时让宫人开始手忙脚乱了起来,兰清笳急急为他施针,这才让他急促的呼吸平稳了。
之后,那位路院使直接被明惠帝下了大狱。
那位
老院使连呼冤枉,但明惠帝这样多疑的脾性,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又怎么会听他的辩解?
更何况,现在兰清笳已经被明惠帝当成了救命稻草,她的话,明惠帝无条件相信。
对于那位路院使,兰清笳也并没觉得抱歉。
路家之人仗着路院使的势,做了不少鱼肉百姓的荒唐事。
现在路院使倒了,路家也就不成气候,她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无缘无故,路院使怎么会谋害自己?他定然是受人指使。
明惠帝当即派人调查,但还不等查出他背后之人,明惠帝病重,性命垂危的消息就传扬开了。
哪怕明惠帝在兰清笳的调养下已经能上朝了,但他的面色明显一片灰败,这副样子,更是坐实了众人的猜测——明惠帝快不行了。
于是,朝中大臣开始上折子,请立太子。
明惠帝最舍不得的就是自己的权势,最害怕的就是生老病死,他现在还在做着能靠药人长生不老的美梦。
只可惜,饲养药人的成本过高,成功率也非常非常低,明惠帝都垂垂老矣,也没能得到一个能让他长生不老的药人。
眼下,他不过是病了一场,臣子们就开始请封太子,就好像这些人一个个都在咒他死似的!
这让
明惠帝十分气恼。
但这时,众朝臣却像是半点都感受不到明惠帝的气恼,依旧有不少头铁的执意进言。
若是太子不立,明惠帝一不小心一命呜呼了,整个浔龙国就乱了。
明惠帝迟迟不表态,大皇子党和三皇子党的人便针对究竟该册立谁为太子开始了进言,有人说该立嫡,有人说该立长,各有各的道理,吵吵嚷嚷,明惠帝想大声喝止,偏偏提不起劲儿来,他的脸更绿了。
朝堂上下众人吵得沸沸扬扬,没有吵出个结果来。
就在这时,又发生了一桩事。
那天,突然天降异象,一道惊雷劈下,在城郊某处农庄处劈出了一个大窟窿,村民们当即命人去挖,最后挖出了一尊佛像,那上面还刻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