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夏竹用自己的身体当做了垫子,梁暮烟被华檀郡主故意一扑,本想用手肘撑地减缓冲击,保住孩子,却没想到自己扑倒在了柔软的身体上。
夏竹倒过来的突然,身下又都是鹅卵石,顿时痛呼出声。
最重要的,夏竹的脑袋清脆的磕在了鹅卵石上,让她几乎一瞬间就神志不清。
与此同时梁暮烟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也有些发紧,虽然没有切切实实的摔在地上,但也受了惊吓,怕是已经动了胎气。
这边的变故很快被周围的宫女发现,快速的将梁暮烟和夏竹送回了东宫,而华檀郡主也自顾自地爬起身,趁人不备回了寿宁宫。
沈廷韫听到梁暮烟动了胎气的消息的时候,心跳都漏了几拍,连忙放下手中事务飞奔回了东宫。
一回去就看见一脸苍白的梁暮烟正准备下床。
“烟儿!”
“阿韫你来了,正好你扶着我去偏殿,我想去看看夏竹。”
沈廷韫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貌,自然对夏竹心存感激,但他也不能让梁暮烟冒险。
“太医已经在那边救治了,烟儿去看了又能如何?你如今已经动了胎气,不能再多作挪动,还是好
生在床榻上歇着,若是夏竹醒了,知道你为了她又动了胎气,肯定觉得自己伤的不值得。”
这番话成功劝退了梁暮烟,又让她靠在了床榻上。
沈廷韫给她身后垫了垫子,这才坐在床榻边拉住了梁暮烟的手。
“陌寒说的不甚清楚,你告诉我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暮烟皱着眉,似乎有无限疲惫。
“……恰巧碰见了郡主,她言语挑衅,我自然不能过多忍受,便赏了她一巴掌,谁知雨天湿润路滑,她自己没站稳摔了一跤,却心思恶毒的想要扑倒我,幸好夏竹在身后当了垫子,否则今日的结果如何还是未知数呢。”
而梁暮烟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已经十分平缓,事实上她已经后悔了。
若是早知道华檀郡主这般失心疯,会伤了夏竹,她就算是默默忍受,也不会跟华檀郡主起冲突。
为了这样的一个人而让夏竹受伤,实在是不值当。
看到沈廷韫阴沉的面色,梁暮烟又反过来变成了安慰的那一个人。
“阿韫不用担心,太医来看过了,只是轻微的动了胎气,只需要在床上静养几天就行了。”
沈廷韫反握住梁暮烟的手,话里是藏也藏不住的
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直到孩子出生,如今动了胎气已经是我照顾不周了,这宫道我定是要给烟儿讨回来的。”
看到沈廷韫眼里坚定的神情,梁暮烟突然不打算再劝了,这件事本就是华檀郡主有错在先,而且伤了夏竹,她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时候太医也提着药箱从偏殿走了出来,跪在了梁暮烟面前。
“太子妃,夏竹姑娘身上的淤青已经让医女处理过了,如今最重要的伤势是额头上的碰伤,接下来要看三日内能不能醒来,若是三日内醒来,就说明头上的伤并不严重,若是三日内醒不来……只怕是头上已经有淤血了,以后若是再想好,怕是难了。”
太医开了几张药方以后就离去,听到这样的噩耗,梁暮烟还是忍不住,让沈廷韫搀扶着自己去了偏殿。
亲自把脉过后,梁暮烟的心中才安定了些许,太医只是将每一种可能都说了一遍,并非真的脑袋里就有淤血。
白纹也在一旁哭成了泪人,她在梁暮烟身旁待的久了,和夏竹也最为熟悉,她现在只恨不是自己陪着梁暮烟出去散步,毕竟以她的功夫,想要将华檀郡主踹
飞,也不过是信手拈来。
白纹还欲再说什么,却对上了沈廷韫冰冷的眼神,那股熟悉的威压感让她立马噤声。
“如今夏竹病了,你好好照顾太子妃,不可有半分差错。”
白纹小心应是,梁暮烟却像发觉了什么似的,看向沈廷韫。
“阿韫要出去?”
沈廷韫将梁暮烟扶在床榻上,然后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我去看望皇祖母,这件事总不能这么简单的就算了,否则别人真当烟儿是好欺负的了?”
话音刚落,沈廷韫就离开了东宫,直奔寿宁宫。
而华檀郡主躲在自己的偏殿里已经惊慌不已,暗恨自己当时头脑发热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她知道梁暮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也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终将是什么结果。
直到听到沈廷韫的到来,华檀郡主眼中最后一丝火光也熄灭了。
不过沈廷韫自然不会顾及这么多,通传过后就直接到了太后面前。
“韫儿怎么有时间来哀家这里?不是说太子妃动了胎气,你不在旁边看着?”
太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