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北冥雪点头,“但平襄侯从密道出去,在石头巷原来那家院子里等人,看上去十分着急,应该是等钦王或者红袖阁的人过去。”
“楚宁的得知消息昏迷了过去,孙氏带着药箱过去了,平襄侯都没去,多半是急了。”
“是该急了!”
楚辞闻言一声冷笑,勾起炉子上的水壶给自己和池华满上,对银衣,“银衣,你去找先生,如果先生对红袖阁的人有兴趣的话,现在可以盯着平襄侯和钦王了,可以一击必中!”
“现在,他们能用的手段基本上都用了,也彻底和我冰心居撕破了脸。”
“既然不死不休的局面,那很快他们就会铤而走险,动用杀手。”
“你再叫人放出消息,就说我怀疑七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与我的身世有关,想要出城去一趟玄机楼。”
“给他们一个动手的机会!”
她的动作缓慢,但是嗓音却如刀枪剑戟铿锵铁血,听得银衣瞪大眼睛,“主子,您打算自己当饵引i诱红袖阁杀手出来?”
不等楚辞说话,她直接道,“先生不会答应你的。”
“会的。”
楚辞抬头看向她,“你告诉先生,就说阿辞……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既然要入朝,就绝不会是个缩
头乌龟!”
银衣被她迎面而来的气场镇住了。
她明明只是对着她和池华说话,可却给人一种立于三军阵前指点将杀歃血为盟的肃杀铁血,这一刻所有人都是她手上的兵,无人可以例外。
“那……属下试试。”
银衣有些失神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北冥雪站在门口,看着她的样子双眸熠熠生辉,眼底呈现出一种臣服于她十分骄傲的神采。
池华也微微一愣,随后笑了,“难怪皇上说阿辞巾帼不让须眉。”
楚辞一愣,“皇上?”
池华点头,“皇上很欣赏你。”
“换了旁人,他不会允许你入朝。”
楚辞张了张嘴,很是感激,但心下却觉得离奇迷惑,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高的看法。
她见皇帝,总共也就两面罢了。
而谁也没想到,两人正说话时,先生居然来了。
银衣在身后匆匆跟着,道,“属下刚打算过去,先生就过来了。”
“先生。”
楚辞赶忙起身,上前请人进来,“先生怎么来了?我刚让银衣去找你……”
“嗯,事情银衣已经与我说了。”
先生坐下来,池华起身道,“我还有些事情,正好去处理一下……”说着对楚辞笑,“办完了,再来看你。”
“
……好。”
楚辞点头,心里隐隐有些怪异。
好奇怪,怎么先生每次来,池华都要走?
他们不是朋友吗?
倒是先生道,“他是大祭司,每天也有许多事情要忙,见我过来,便知你在这儿安全了。”
算是解释了句。
楚辞闻言也没多想,问道,“先生……今天在朝上吗?”
这是她第一次问起他和朝堂的关系。
先生点头,“朝堂上的事情,池华应该跟你说了,有什么见解?”
“包括逍王府,都可以说来听听。”
“往后入朝,这些事情,你都要看透彻,才好明哲保身。”
楚辞闻言,道,“朝堂上我虽然没看见,但是猜也猜得到。”
“不论逍王今日动机如何,做的什么事情,但他发疯,必定是大皇子、钦王与悦王喜闻乐见的。未来的沧元储君,需要冷静、理智、思辨、出言谨慎,有确定的逻辑证据之后再出口,如此才能做到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逍王如此,若在那个位置上,那就是昏聩不辩,被人牵着鼻子走……”
她摇了摇头,叹道,“之前,皇上中意逍王,大皇子、钦王、悦王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如今逍王这么一闹,他们多半以为逍王没救了。”
“接下来,恐
怕还要更乱,三人争着在皇上面前露脸,希望自己能够被皇上亲眼。”
“但暗地里,恐怕就没这么乖顺了。”
“如今这局面,得防诸皇子结党营私,宫里……皇上也要格外当心,吃穿出行都得小心,防止身边人背刺。”
“且,上次皇上病危时潜龙卫抓了一批人,那些人现在还没审,审完了又是一场风暴。”
“眼看就要过年了,皇上多半是不想在年前处理此事,也好让背后的人摸不准他的心思,狗急跳墙再次露出马脚来。”
“如果我猜的没错,开春之后,朝中怕有人要落网了。”
她只是就事论事,一抬头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