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急促,如碎玉破冰。
巫行云跃上屋顶后,似一直被种了蛊的野兽般神色狰狞的飞速循声而去。
楚北冥施展轻功在他身后穷追不舍,不停的大喊着他的名字试图唤醒他的意识让他停下。
可惜不论如何说着从前的记忆,巫行云都没有丝毫动容。
横过错落交织的岭南小城,巫行云来到一处茂密竹林,似受到召唤般双膝跪在地上,捶打着胸口发出阵阵啼鸣。
楚北冥隐在暗处细细观察,在笛声戛然而止之际,一个身着宽大黑袍,头戴狰狞黑面面具的高大男子缓缓来到巫行云身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巫行云,从怀中拿出一枚玉瓶倒出丹药递到巫行云身前,示意他将丹药吃下去。
巫行云似乎对他惧怕不已,瘦弱的身子不停打颤,迟迟不伸手接过丹药。
那人没了耐心,突然眸色阴狠的一把掐住巫行云的下巴,强行撬开他的嘴想要将那枚丹药塞进他嘴中。
巫行云似只待宰的羔羊般,根本不敢有任何挣扎,嘴里不停发出呜咽声。
楚北冥清楚他喂给巫冥夜吃的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即撕下一块衣布蒙在脸上挡住面容,运出内力嗖地将手中的骨扇甩出。
骨扇似携风
带雨般朝那黑衣人的面部平削而来,他猛地一惊,连忙松开巫行云闪身躲过。
同时迅速从腰间掏出玉笛,吹出诡谲阴森的曲子。
曲子一响,巫行云似着魔一般凶狠的朝楚北冥袭来。
楚北冥收回骨扇,不得已与巫行云缠打。
失去理智的巫行云出手凶狠,招招致命,楚北冥怕打伤他,一直在闪躲退让。
见那黑衣人眸色森森的瞪向他,有要赶尽杀绝之意,楚北冥利用地形优势将巫行云引到远处,声东击西的猛地甩出手中的骨扇将那黑衣人手中的玉笛击碎成两截。
笛声消失,巫行云似被抽掉灵魂般直挺挺的晕厥在地。
那黑衣人看着碎掉的玉笛,气得咬牙握拳,当即从腰间抽出两把软剑,嗖嗖攻向楚北冥。
楚北冥转动手中的骨扇挡住他的软剑,此人武功高强且出招阴毒,接连打了十几个回合,楚北冥才摸清他的软肋一掌朝他的胸前击去。
黑衣人被击飞倒地,将林中青竹砸塌一片,他恨恨的瞪向楚北冥,突然削下一根尖锐的长竹,猛地朝倒在地上的巫行云刺去。
眼见长竹就要将巫行云刺个对穿,楚北冥连忙飞身上前一脚将长竹踢开。
而黑衣人似乎早已预料
到他会出手救巫行云,瞅准机会快狠准的朝他射出三枚毒针。
那毒针攻势凶猛,楚北冥挥动骨扇挡掉了两根,另一根却直接插入他的左肩。
毒针刺入血肉的瞬间,他明显感到左臂开始麻木,眸色一沉,连忙抬手封住穴位,面不改色的捏着骨扇信步朝黑衣人走去。
那黑衣人见他中了自己的毒针竟然能安然无事,气得捏起了拳头。
清楚自己如今已受重伤,若再打下去定会丧命于楚北冥手中,连忙掏出两枚烟雾球砸在身前,趁楚北冥被迷了视线,仓惶逃走。
确定那黑衣人已经离开,楚北冥才撑不住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那银针上淬的毒毒势凶猛,他明明已经封住穴道,还是感觉浑身酸胀发软,运不出内力。
担心黑衣人会卷土重来,连忙强撑着将巫行云扛在肩上快速离去。
竹林太大,他接连走了许久都找不到出路,偏偏天公不作美,前一刻还晴空万里的天突然乌云密布,毫无征兆的电闪雷鸣下起磅礴大雨。
楚北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背着巫行云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最终还是撑不住晕厥在地。
客栈中,沈棠梨听着屋外的电闪雷鸣和淅沥雨声,急得在屋中踱来踱
去。
她的右眼皮跳个不停,端起茶水喝时,竟不慎将茶杯衰落在地。
担心楚北冥会出事,她连忙走出屋中想要去寻。
可春不渡谨记楚北冥的叮嘱,上前拦住了她,道:
“我答应楚三郎要护你周全,他没回来之前,我不能让你出这道门。”
沈棠梨一脸焦急,锁着眉头道:“三郎追巫行云而出已有将近两个时辰,如今外面大雨磅礴,他又旧疾未愈,那巫行云如此凶狠,我实在担心三郎出事,春不渡,你就让我去寻他吧。”
春不渡抬眸看了一眼电闪雷鸣的天,还是不放心的道:
“这个地方一下雨便气温骤降,你身子这般娇弱,哪受得了寒气侵袭。况且如今雾大雨大,即便我让你去,你也不知道该从何寻起。”
“楚北冥他虽看起来病病弱弱的,可这世间能打赢他的没几个,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眼见春不渡挡在门前不肯让她出门,沈棠梨顿时红着眼圈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