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辞回到房间,耐着性子将常安郡主哄睡下后,以公务繁忙为由前往书房。
已是深夜,书房中烛火葳蕤,楚长辞看着倒映在墙上的影子,脑海中浮现的是画中沈棠梨笑颜如花的依偎在楚北冥怀中的画面。
妒得红了眼圈,一股脑的将手边的摆饰全部砸掉出气。
戾声唤了句“疾影!”
一道黑影立即如鬼魅般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书房中,单膝跪在他身前等候吩咐。
楚长辞双手撑在檀木桌上,因用了力,白皙的手臂青筋暴起,半眯着眼眸光森森的道:
“沈棠梨房间有一幅她与楚北冥在花海中的画像,我要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幅画毁掉!”
疾影行了一声,准备离去时楚长辞道了声“等等”,咬牙切齿的又给他安排了几个任务。
待疾影离去后,楚长辞克制着体内的妒忌之火瘫坐在罗汉椅上,脑海中细致的复盘着有关楚北冥的事。
他也是这几日才从安插在玄镜司的探子口中得知楚北冥以身养蛊的事。
如今蛊已养成,他病弱的身体正在逐步恢复,先前御医所说的活不过三年成了一场笑话。
这次他被派离盛京,明面上虽说是替圣上前往各地视查民情,但楚长辞清楚事情并没有
那么简单。
为了不让他平安回来,早早安排探子暗中跟查,担心派出去的探子对付不了他,楚长辞思来想去,又将另一名心腹唤了出来。
语重心长的交代其不论用何种方法,一定取走楚北冥的命后,紧咬着牙势在必得的道:
“楚北冥,侯爵之位和沈棠梨我都要!”
……
清晨沈棠梨还未从睡梦中苏醒,便听云儿急慌慌的喊:“小姐,快醒醒,大事不好了!”
沈棠梨迷迷糊糊的睁眼,见云儿哭丧着脸,一颗心顿时悬起,连忙问:“怎么了?”
云儿上前边拿起外衫替沈棠梨披上,边颤声道:
“小姐您放置书画的柜架不知怎的突然起了火,奴婢今日推门去看时,柜架被烧成一堆黑灰,上面的书画全都毁了。”
沈棠梨闻言来不及梳妆,连忙起身朝放置柜架的东阿房走去。
还未入门便闻到一股浓浓的火烟味,下人们端着水将余火扑灭,怕沈棠梨怪罪,纷纷跪倒一脸惶恐。
云儿见沈棠梨面色不是很好,小声的在她耳畔道:
“小姐,东阿房中向来是戊时熄灯,许是昨夜查房的婢女一时大意没将烛火全部吹尽,夜里风大,柜架上放的又都是些可燃之物……”
沈棠梨没有认真听云
儿在说什么。
见自己放在柜架上珍藏的画作和书籍全都被烧毁,只觉得心中堵着一口怒气。
其余书籍被烧毁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那副画是楚北冥一掷千金为她买来的,里面封存着两人的记忆。
觉得画作在这种时候被烧毁不是什么好兆头,她阴沉着脸让下人备轿前往佛寺为楚北冥祈福。
因心烦意乱,她在佛寺待了大半日,直到夜幕才慢悠悠的回府。
早已在暗处等候她多时的楚长辞见她终于回来,假装偶遇从另一条道上走了出来,笑盈盈的道:
“三嫂,我今日又买了些新出的吃食回来,你快尝尝。”
沈棠梨心情不好,道了声“我没胃口”,便径直回了雪落院。
楚长辞本想追上去,可常安郡主突然走了出来,笑盈盈的挽住他的胳膊道:
“六郎,今日是你生辰,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快跟我来。”
说着便连拖带拽的将楚长辞拉进了房间。
房间被用心的布置过,鲜花美酒烛火,处处透着暧昧氛围。
常安郡主今日特地穿了身轻薄纱裙,一关上门便将外衣脱掉,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材,红着脸边将酒递给楚长辞,边道:
“六郎,这酒名唤春宵渡,据说喝了之后能让人感
到飘飘欲仙,如今外头千金都买不到,你快尝尝。”
楚长辞如今满脑袋都是沈棠梨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很想去她身边安慰她,接过酒杯道:
“这酒既然这般珍贵,不去叫三嫂过来一起品尝吧,我方才见她脸色不是很好,想必又是在想三哥。”
常安郡主有些微微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细数时间,她与楚长辞成婚已半月有余,而这半月间楚长辞大多睡在书房,偶尔和她同塌而眠也不碰她。
害得府中流言蜚语四起,陈氏更是天天找她问话。
今日宫中的表姑派了刘嬷嬷来照看她,得知她至今仍未与楚长辞圆房后,趁着楚长辞的生辰特地给她出主意,让她先与楚长辞喝醉,再捅破窗户纸把房圆了。
一整个白天她都在为圆房的事做准备,可楚长辞脸上非但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