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国银集团相比,云端控股的资金更优质,还有充沛的现金流,确实令人垂涎。
但云端控股与国银集团又有很大不同。
云端科控股相对独立于权利之外,而且被选为科技部重点扶持企业,关键还是军工单位的首选合作方,这些资质如同一层保护膜,挡住了那些对云端控股有着觊觎之心的人。
正是因为这一点,沈重山才不太担心,不愿意将女儿的辛苦创业所取得的成就拉进火坑。
不过,柳昌儒说的也没错,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如果真有人打定主意抢云端控股,一定会千方百计把云端控股算计进去。
沈重山犹豫起来。
如果在担保和被抢之间做权衡,他觉得担保虽有风险,但这个风险远小于被抢。况且柳昌儒若是能渡过这一劫,担保的风险也就会随之化解,一切都将归于风平浪静。
“柳书记,不,我今天就喊你一声大哥。”
沈重山双手紧捧着白瓷杯,望着柳昌儒:“大哥,你说的我都明白,跟着你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喊你领导,但我心里一直都把你视为老哥哥,从没变过。”
柳昌儒放下所有的姿态,感叹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些年风风雨雨走过来,我一直在往上走,但能让我看得起,想要真心对待的人也只有你,你是我柳昌儒的好兄弟。”
说着,柳昌儒颓然地将身体倒向沙发背,无奈地摇了摇头:“如履薄冰这么多年,从不愿在原则问题上犯错误,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实属不易,偏偏还是松懈了,说是放任了亚东,其实还是放松了警惕,否则不会被人抓住把柄。”
随着柳昌儒的颓然,沈重山也苦笑了一声:“大哥,现在要补救应该还不晚,你放心,这件事情我来办,你也知道,小渝是个懂事的孩子,别看他跟我较劲儿了那么多年,但她心里有我这个老汉,一定会答应。”
柳昌儒点了点头,略微皱眉:“我相信小渝,但她好像很在意那个苏江北,对了,我听亚东说,苏江北就是当年那个谁的儿子?”
沈重山一愣,略微尴尬地回道:“就是早年来重庆投资的那个南方人。”
得知苏江北的真实身份后,沈重山从没跟柳昌儒提过,对柳亚东也没说过,并不是在意苏江北,只是心疼女儿,不想给女儿再添伤心。
然而,纸终究保不住火,就算沈重山都不说,沈渝不说,沈颜却会说,麦安宇也会把这件事情透露给柳亚东。
“苏城,成都沧浪投资集团董事长,我没记错吧?”
“对,就是他。”
“难怪当初看到苏江北的第一眼,我就觉得眼熟,让你去调查,也没查明白,还真让这小子给蒙混了。”
柳昌儒的记忆力非常好,隔了这么多年,依旧对往事记得分毫不差。
“我还听说,就是他在背后搞事情,重山呀,你是太大意了,当了一辈子好猎手,竟然毫不知情地引狼入室。”
柳昌儒指着沈重山笑了一下,话锋一转,说道:“其实,我挺欣赏这个苏江北,有能力,也有魄力,跟小渝很配,如果不乱搞事情,两个人能把云端控股做的更大,只可惜他跟我们不在一个频道。”
“是啊,可惜了。”
沈重山不由地点头,心里也随之紧了一下。
他明白柳昌儒说出不在一个频道的含义。
很简单,既然用不了,那就除掉,免得在背后继续搞事情,至于除掉的方式也很简单,要么送进监狱,要么彻底消失,这类事情也不是没办过。
“老哥,再看看吧,他是设了局,但他的局还达不到这种程度,他只是成了别人的棋子,如果他还要继续,我会解决。”
沈重山不是给苏江北说情,因为他清楚,无论是把苏江北关进监狱还是彻底做掉,都不会得到女儿的原谅,处置苏江北的人只能是沈渝,其他人都不行。
“行,你自己看着办吧,这种事情我不便发表意见。”
柳昌儒并没有反对,却又说道:“不过,我还是提醒你,回头是岸固然是好,但终究是狼崽子,防不住的,到时最受伤害的一定是你最宠爱幺儿,这个你要想明白。”
“我明白,我来处理。”
沈重山只能这样回答。
收拾苏江北不算难事,难在过女儿那一关,沈重山打算等到女儿跟苏江北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再动手。
另外,在内心深处,沈重山并不憎恶苏江北的所作所为。
有仇必报才是男娃子的血性。
苏江北做到了这一点,是个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