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铭虽然没有什么大成就,但是在官宦子弟中风评还是不错的,为人谦逊有礼,不仗势欺人,也不寻欢作乐,斗鸡赌博什么的。
所以,如果他没什么大的错处,这桩婚事是没法退的,也没有理由退。
只有他犯了错,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云贺亭才有理由求天顺帝收回成命。
林秋铭不傻,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他不愿。
而且如果他这么做了,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名声就毁了,这都不说了,还会连累整个安定侯府。
顾砚尘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嗤一声,“将军府大小姐不是你能配得上的,什么高枝都想攀只会害了你。”
“最后,名声和命,你只能二选一,还有,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顾砚尘说完放下帘子,铁衣知道他这是说完了,嫌弃地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林秋铭,切了一声跳上马车。
要不是林秋铭现在死了会让云桑落背上克夫的名声,还有,皇上赐婚,只要婚约没解除,就算林秋铭死了,哪怕是块排位,云桑落都得嫁过去,他都想直接弄死他!
他捧在手心里疼都来不及的人,他林秋铭居然想着各种算计利用!
什么东西!
“我给
你五天时间,如果你没有任何动作,我不介意从你身上拿走点儿什么!”
这句话威胁之意满满,林秋铭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然后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整个人都被吓住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马车已经走到了前面的拐角处。
很快街道上便只剩下瘫软在地上的林秋铭和之前被铁衣拍晕在一旁的小厮。
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林秋铭的眼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别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林秋铭刚咬牙切齿地发完誓,耳边就再次传来了一道刚刚才听过的冰冷中又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
“切,怂成这样,还想让谁生不如死啊?赶紧回家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林秋铭循声望去,之见刚刚赶车走了的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回来了,并且还听到了他刚刚说的话!
看着环抱着双手站在那里的铁衣,林秋铭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不是向来能忍吗,为什么今天就没忍住,他要是等回府了再骂,就不会被听到了。
不过谁知道这人会去而复返啊!
林秋铭一边后悔一边在心里问候铁衣。
铁衣虽然跳脱,大大咧咧的,也
没有读过什么书,只是简单地学了认字,但是跟在顾砚尘身边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看人这些本事不说学了个十成十,也足够用了。
所以一看林秋铭那表情就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耻笑一声:“有本事就骂出来,我还敬你是个男人,在心里偷偷摸摸地骂有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林秋铭心里一惊,忙整理好脸上的表情,挤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容,“大侠说笑了,我怎么会骂你呢?没有的事,方才只是屁股有些疼,所以面色难看了些。”
很合理的理由,毕竟之前他摔的那一跤摔得可不轻。
不过这种话骗别人还可以,骗铁衣这个跟在姜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黑心首辅身边多年的人是骗不到。
“是吗?”铁衣冷冷一笑,“我都给你脖子来一刀了,你不恨我,不想弄死我?”
林秋铭当然恨,当然想把他千刀万剐,但是他不敢说,甚至连一点儿不悦都不敢表现出来。
毕竟眼前这人要杀他,他是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的。
铁衣看着他那怂样,心里对他的不屑又多了几分。
就这德性,还敢肖想不属于他的世子之位,还妄想利用云姑娘和将军府。
这喝了多少
假酒敢这么做梦。
铁衣越想越觉得林秋铭这人不行,狠狠唾弃了一声。
“我家公子让我来提醒你,如果五天之内你没有任何动作,你那只写字作画的手就别要了!”
林秋铭虽然没能高中,但是才华还是有那些一点点的,加上私下看的书多,所以很喜欢舞文弄墨,吟诗作对这些。
一来可以显摆,二来能从这些事情上找到成就感。
没了右手,这些事情将不能再做,那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铁衣这话是吓唬他的,但是林秋铭信了,心中恐惧加剧,看着铁衣几次张嘴,都一个字没说出来。
生平第一次,林秋铭痛自己无能!
当然,也恨对方欺人太甚。
也,更加渴望权势了!
铁衣才不管林秋铭怎么想,丢下一句,“管好自己的嘴,别再在背后骂我家公子了,不然舌头就别要了!”然后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