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贺亭能打那么多胜战,脑子一等一的好使,林华荣安的什么心他一眼看出,也没说话,只是面带嘲讽地看着他。
林华荣暗骂他不知好歹,不识大体,不过面上还是维持着笑容,“你放心,我和你婶子都是很喜欢云安那个孩子的,她嫁进来绝对不会让她受一点儿委屈,你”
云贺亭本来是不打算理他那脸的,但是听到他说‘婶子’两个字实在忍不住,没等他说完就出声打断了他,“我说安定侯,你认错就好好认,乱攀什么亲戚,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婶子?”
“你!”
林华荣被云贺亭这半点儿情面都不留的话气得脸色胀红,未说完的话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
云贺亭才不管他,冷哼一声继续道:“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之所以站出来说这些,无非是怕”
剩下的话云贺亭没说,大家同朝为官,又是当着皇帝的面,有些话不能说得太过。
林华荣面上有些挂不住,只好故作不知,“云将军这话老夫不太明白。”
云贺亭冷哼一声,
“明不明白侯爷心中清楚,有些话说太清楚就没意思了,我云贺亭的妹妹虽然出生乡野,但她心思纯正,勤恳好学,谦和善良,不是那些道貌岸然,假仁假义,自私自利的人能配得上的。”
云贺亭这话就差直接点名林秋铭了,不过就算他不说大家也都知道。
没有这件事之前,大家对林秋铭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谦逊有礼,洁身自好,不欺凌弱小,这在京城那些公子哥里很难得。
谁知这一切都是装的,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他居然只是因为对云桑落不满,就设计把人推下湖,要人性命或者悔人清白。
这么冷的天,真的是太狠,太不是人了!
虽然林秋铭没有多大的建树,也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但是身为侯府二公子,这个身份本就带着光环,引人注目。
再者,安定侯府那点儿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曾经茶余饭后也谈论过,所以对他们那一家的人和事都是多少有一点儿了解的。
有些之间不了解,不知道林秋铭这个人的也在他与云桑落的赐婚圣旨下来之后迅速去了解了。
同僚鄙视的眼神让林华荣觉得
无地自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怒火中烧,恨不得将云贺亭这个罪魁祸首撕碎,但是为了侯府和自己的儿子只能忍着。
云贺亭瞥了他一眼,语带不屑,“林侯爷,云桑落再不济,也是圣上亲封的县主,我云贺亭的妹妹,我们将军府的大小姐,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辱陷害的,你的儿子林秋铭和别人一起设计想害她性命,看在陛下的面子上,还有家妹也没事,我饶他一命,不然哼!”
这话威胁之意毫不掩饰,林华荣心中升起一股屈辱之感,但是此事自己终究不占理,如今的侯府硬刚不过将军府,只能忍下。
“云将军误会了,犬子并没有想要害云安县主的性命,他也不敢做这种事,他只是只是”
林华荣心中有怒火,脑子跟不上,所以只是了半天没只是出个其所以然来,
那最笨脑子更笨的样子看到张成仁厌蠢症都犯了,啧啧两声帮他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他只是想让云姑娘与其他人有肌肤之亲,丢了清白,从而好名正言顺的退婚。”
“无凭无据的事,张大人还是莫要信口雌
黄,没得污蔑了我儿的名声。”
林华荣这话简直把张成仁都给逗笑了,“信口雌黄?你说是就是吧!”
张成仁态度轻慢,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气愤不已,林华荣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张成仁无所谓地挑挑眉,然后收回目光不再给他一个眼神。
林华荣只得忍下心中的恨意转头看向云贺亭,若是林秋铭以后还想找个门当户对的高门闺女,今天必须跟云贺亭和平解决这件事,不能让他背了这些不好的名声。
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日后找到机会再报今日之辱!
林华荣想得很好,只可惜,云贺亭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不想再跟他掰扯,转身朝高位上的天顺地拱手行了一礼,语气恭敬。
“陛下,安定侯府二公子林秋铭看不上家妹,还未成婚就设计陷害,且心有所属,实非良配,还望陛下为他们解除婚约。”
说完,又恭敬行了一礼。
天顺帝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云贺亭,面无表情,不变喜怒,隐形的帝王危压扑面而来。
云贺亭腿上不抖,心里不惧,淡定自若地站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
儿,天顺帝收回气势,看着云贺亭语气平常地问了句:“他们的婚事是朕亲自赐下的,云爱卿这话的意思是朕看走了眼?”
这话可是个大坑,一不小心就会送命,大家都忍不住替云贺亭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