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县多蚕桑,盛产丝绸。又因靠近运河,来往船只颇多。
是以街道非常繁华热闹。
两边商铺林立,每走几步就能看见一家客栈、酒楼或是绸缎铺子。
小摊小贩的也非常多,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花雨曼带着顾一一路逛下来,买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除了吃的,还有一些小玩意儿,见到喜欢的就买。
反正用的是顾老狗的钱,不花白不花。
最后顾一惨变挂货架,身上、手上、脖子上全挂满了东西,整个人充斥着一股“再也不要陪女人逛街”的怨气时,花雨曼才意犹未尽地停手。
走进一间馄饨铺子。
“老板娘,上两碗馄饨!”
“好咧。”
顾一擦了把头上的汗,小心翼翼地觑着花雨曼的脸色:“雨曼姑娘,吃完馄饨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可千万别再逛了,他身上实在没有地方可以挂了……
“差不多了,我再看看东西有没有买齐全?”
花雨曼把买来的东西一样一样点过来,突然“咦”了一声,奇怪道:“那十斤干货呢?我不是让你拿着吗?怎么不见了?”
顾一一头雾水:“什么干货?”
雨曼姑娘给他的东西他都拿着了,不应该会落下啊。
“就是在城北那家杂货铺买的那些腊味啊。这东西好存放,本来我还想过两日给你们做腊味锅巴饭呢。腊味锅巴饭你吃过吧?把腊肉盖在米饭上小火炖煮。待腊肉的油脂和米粒互相渗透融合,再卧一个七分熟的荷包蛋,撒上点点香葱。那滋味……啧啧啧,浓郁鲜香,肥而不腻。更绝的是底下那口锅巴,咬在嘴里又脆又带感……”
顾一:……求您别说了,我口水都快止不住了。
当即起身一本正经道:“雨曼姑娘,咱们得马上去那家杂货铺看看,那些腊味是不是忘拿了?毕竟花了好些银两呢,可不能浪费了。”
花雨曼捶捶腿:“可是我走不动了,腿酸……”
“那您在这坐一会儿,属下速去速回。”
顾一前脚离开,花雨曼后脚也出了门。
刚刚的那一通闲逛,她基本把各家店铺的位置摸清楚了。
先去当铺把虞晚意给她的那些首饰都换成银两,老板还算厚道,总共给她换了六十两。
有了银两,花雨曼便快速地去往之前看好的铺子,买了她要的一些东西。
全部购置妥当,她才沿着街道晃悠悠往回走。
路过一处招工的地方,那队伍蜿蜿蜒蜒都快延伸到街尾了。
花雨曼好奇,就问排在其中的一个圆脸圆眼,穿鹅黄色长裙的姑娘。
“姑娘,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圆脸姑娘非常健谈,花雨曼一问,就秃噜秃噜讲了一大串。
“姐姐必然是外地来的,不然不会不知道锦绣坊招工。锦绣坊是我们葛县最大的绣坊,出产的好多绣品花样独特品质上乘,很得贵人喜欢,听说连宫里的娘娘也喜欢呢。我们这边好多姑娘都以能进锦绣坊为荣。因为锦绣坊工钱开的高,还能学到精湛的绣技,学的好还能去到州府和京城的工坊,据说还有一位出众的绣娘进了宫里的绣花局呢!”
“对了,我叫梁七七,今年十三,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花雨曼,我长你四岁。”
“曼姐姐,”梁七七非常自然熟地喊道,“曼姐姐也想来应聘吗?如果想的话,”梁七七看看四周,突然凑近她贼兮兮地道,“曼姐姐,你插在我前面,别人问起就说你和我相熟。我可是天不亮就过来排队了呢。”
花雨曼吃惊:“这个锦绣坊如此抢手吗?”
“曼姐姐有所不知,锦绣坊招人非常严格,对年龄还有姑娘的身骨、品行、耐性等各方面都要核验呢。别看这边排了这么长的队伍,实际能入选的不过四五个。而且一旦入选即可得五两银子,还不消说包食宿,日后学成每月还有月银可拿呢。我也就是来试试看,爹爹和娘亲不赞成我学绣艺,说我就是皮猴子转世,天生坐不定。”
梁七七说到爹娘时眼睛亮晶晶的,看得出来是在一个和睦家庭里,被娇宠着长大的姑娘。
“我就偏要学,学成了让他们看看。”
“一旦选上就得五两银子?”花雨曼是从现在各种网络诈骗中千锤百炼出来的,一听这种高利诱惑就本能地怀疑,“会不会有诈?一般的绣坊招学徒不仅不给工钱,还要学徒付教习费呢!这锦绣坊图啥?”
“锦绣坊的老板重人才,愿意重金聘请人才来培养。我的邻家姐姐就是在锦绣坊做工,现在学成,每年都能给家里银两呢。”
梁七七说着话又从兜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花雨曼:“曼姐姐,给,我娘亲做的冬瓜糖,可好吃啦。我与姐姐投缘,姐姐若是在葛县长呆,可以来城北的梁记果品铺子找我。我家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