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温桐颜打开房门,香兰立刻从藏身之处奔向寝房。
“小姐,殿下,殿下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景修,香兰小姐姐紧张极了,一颗心七上八跳,万一自家小姐弄错了该怎么办!
温桐颜再次确认没有别人,才关上房门,上前拔下插在“替身”脖子上的迷针,翻了翻他的眼皮,再次确认人是真的失去意识,才动手脱起他的衣服。
“别废话了,快点帮忙。”
“我,我……”让她脱她家姑爷的衣服,香兰小姐姐又是紧张又是内疚又是害羞,整个人都不好了,最后却败在了温桐颜的怒视下。
“香兰,想想还躺在床上的听兰,想想这个人或许就是杀了果儿之人!”她咬牙切齿道。
这些话她已经告诉了香兰,只是这种事实在难以让人接受,尤其是替身整日里都在香兰面前晃悠,她却丝毫未觉不妥。
“对不起,香兰不该怀疑小姐的判断。”提起张果儿,什么情绪都变成了伤心,香兰低落道,终于伸出了手。
四月天的
衣服还是有些多,人高马大的“替身”又全无意识,让脱衣行动实在有些费力,主仆俩折腾了好一阵才从正面把衣服都给敞开了,香兰蹲在一侧,拉着“替身”的手臂一用力,抓着层层衣袖的温桐颜就拨开了他的半边衣裳。
用力过猛以至于重心不稳的香兰跌坐在地,却顾不得拍掉屁股上的灰尘,边爬起来边问道:“有没有?有没有?”
她问的,自然是有没有剑伤!
温桐颜没有回答,黑白分明的眼眸整个愣住,因为她面前,“替身”稍显白皙的后背完完整整——没有一丝伤口!
不可能!
若一没理由骗她!
那岂不是说……这是景修!
这个意识,如同一道闪电,打了她个心神巨震。如果这是景修,那她岂不是逼着他吃了迷惘了?
景修对蜜望子过敏啊!
等等,她都做了什么?
她还扎了他迷针?
过敏昏迷再加迷药……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香兰,帮忙!”她急忙道,边说着就去拉扯那只光着的手。
然后,黑白粉们的眼眸再一次怔住!
白皙而隐含肌肉线条的手臂上,一个不太显眼的牙印,灼人眼球!
昨夜,她咬过他,却不舍得用劲……她的齿痕,好像就是这样的……
“怎么了小姐?咦,殿下背上没有……啊,这个是真的殿下!”香兰的尖叫唤醒了她,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救人要紧!
“去叫若一!”等香兰重新给景修翻了过来,她一探之下,发现他脉搏杂乱无章后,立刻吩咐道。
这几声她们没有压着嗓子,明显的动静引来下人的察看。
“怎么了怎么?”姚公公一边擦着手赶来一边问道,等见着到底不起,口吐白沫的景修,当即吓得魂不附体,“殿下,殿下这是怎么了?”
“闭嘴!”温桐颜正在给他施针,眼角额稍都是冷汗,等手上最后一根银针插进人中,才虚弱的坐在地上,“还愣着干什么,去喊太医!殿下误食蜜望子,过敏了!”
姚公公前脚离开,若一后脚便至。她是被香兰一路拽过来的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温桐颜也没有力气跟她解释,甚至没想到要编一套可以让自己全身而退的说辞。
只是急道:“修儿吃了蜜望子,该怎么办?”
闻言,若一一愣,却是松了口气,这一身的针,她还以为怎么了。
“去拿水来。”
等若一把景修抱在怀里灌着水,才一边解释道:“成人过敏没什么大碍的,殿下这反应估计有点严重,灌点水催催吐就好了。”
看着他躺在若一腿上,头枕着若一的胸,温桐颜心底猛然一酸。
她突然就想起了,今天莫名的似曾相识究竟是在何时。
把温初云许给景哲时,景修也是一口一个吃着,那时她就觉得像,像极了山洞中那个对月吃莲子的人。但是之后,陌流离倒是不曾掩饰,一口一个,不管是莲子还是果饯,唯有景修,再未如此。
那双手,陌流离也是这样,喜欢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拭干净,现在看来,她怎么从未发现,这两人的手也是如此相似!
同样的修长白皙,同
样的骨节分明!
还有高大的身材,宽广的胸膛,是了,皇宫中她不是也曾有过错觉……
一一细数着相似,黑白分明的眼眸也跟着从他身上一一细察而过,而越看,越觉得像!
“好了好了,吐完了就没事了。”若一没有丝毫嫌弃,灌到他吐完,又细心给他擦干净,才替他穿着衣服。
至于为何会光着膀子,不懂中医的若一已经自动脑补成扎针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