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姑娘是平南侯的女儿……”永无可惜的砸巴了下嘴:“又有些锋芒太过,不然正好可以到我们国寺来工作,这样的姑娘就算是做尼姑,估计都能够让公子哥们魂牵梦萦。”
对了……锋芒太甚……裴翎珩来不及多想,站起身几步走到钟毓清另一旁,用力的捏了捏对方的手臂:“大夫人说的对,娘子……毓清,你先起来。”
眼下可不是为了那所谓的公道跟平南侯撕破脸皮的时候,裴翎珩不动神色的加重了力道,足够让明显神游天外的人回过神来。
太过明显的暗示让钟毓清皱了皱眉头,她抬起头,不解的看向面前的男人,明明是刚才让自己忍不住几分心动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在此刻竟然显得有几分的陌生。
被她水盈盈的眸子一看,裴翎珩能够清楚的听见自己良心被人狠狠一捏的声音,只是眼下的情形,比起什么狗屁公道,他更加在意的是钟毓清的生死,若是这内院的女人想要动她,他大可以护着,可若是平南侯……虽说他不怯,可还是担心自己不能够护对方周全。
见他没有直视自己的眼睛,反而是移开,钟毓清只
觉得有些可笑无比。
就连是身为平南侯的嫡女的她尚且如此,要是其他人……钟毓清不敢想,胸口那股汹涌澎湃的情绪也让她停不下来,耳边只剩下一个声音“一定要找出凶手,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她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睛,嘲弄一般轻哼了两声,这才重新抬起头跪直看向堂上的平南侯,嘴角微动,似乎还要说些什么。
“对不起了……毓清。”只是没等她说些什么,一旁的人却突然出声:“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好好地说什么对不起……就算是她有些失望也没必要道歉?
钟毓清有些奇怪,正想要回过头询问,哪知道后颈处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她眉头一皱,想要开口,可脱力感却随着疼痛一下子蔓延开,像是潮水一般将她紧紧包围,让她失重的向后倒去,正巧靠在了裴翎珩的胸前。
视野逐渐被黑暗给代替,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清楚的听见裴翎珩焦急的声音:“王妃晕倒了!来人!送她回房间。”
我不想回房间……我要个公道……钟毓清费力的动了动手指头,可还是抵抗了这失力的感觉,在
越加深重的黑暗中闭眼晕了过去。
“既然钟小姐晕倒,那么线索也中断。”永无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冲着平南侯微微一拜:“眼下钟小姐的嫌疑已经洗清,还是快些安排您的家眷和令公子的丧仪,侯爷以为如何?”
平南侯没有立马做声,只是狠狠的瞪了眼裴翎珩怀中已然失去意识的钟毓清,要不是突然杀出个裴翎珩和这个和尚,他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骄纵的丫头!
可当着这满堂外人的面,平南侯也只能清了清嗓子;“那就烦请大师择选个好日子,并为贱内安排超度诵经。”
见这两个人开始打太极,裴翎珩来不及跟平南侯客套,抱着钟毓清抬脚就迈出了大堂,焦急的看向一旁的池生:“你们小姐的院子在哪个方向?”
“摄政王请随我来。”情况紧急,池生也顾不上什么礼仪法度,领着裴翎珩就向着院子的方向跑去。
大概是听说了钟毓清一大早就被侍卫押解带走的缘故,满院子的仆人都侯在了院子外,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尽管从前钟毓清的确是娇纵跋扈,甚至以折磨他们这群下人为乐,可自打落水从鬼门关走
了一遍回来以后,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让人很难不心生好感。
“来……来了!”站的最高的小结巴指着不远处脚步匆匆的人:“好像是……是池生姐姐,还有……还有摄政王!”
他话音刚落,裴翎珩就仿若大风刮过一般抱着钟毓清进了院子门,留下一干人等有些不可置信的楞在院门外。
索性太医早就已经候在了院内,见裴翎珩亲自抱着钟毓清出现,年过古稀的太医也是一惊,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眼,吩咐裴翎珩将人安置到床上后,这才不紧不慢的落座号脉。
“马上去烧些热水,准备些金疮药。”见太医为钟毓清诊脉,裴翎珩来不及喘口气,忙连声吩咐道:“你们家小姐手腕上的伤口要仔细着,这段时间可不能让她再伤到,更不能……”
“臭小子……”没等他叮嘱完,诊脉结束的太医撩开床帘走出来,没好气的瞪了眼裴翎珩:“这么清楚钟小姐病情,那干脆这脉案你来写好了。”
裴翎珩有些尴尬,往日里清冷的摄政王这会儿像个小孩子一样,缠着太医道:“那我哪儿跟您比,我这都是些雕虫小技,您快给我娘子
写方子吧!”
“哼!”早就看穿一切的太医狠狠的抽回自己的袖摆,施施然坐在提笔,不无傲娇:“眼下这么担心?那方才你小子下手没个轻重的,直接给人家姑娘捏晕了?”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