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人动怒,最终还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不好过。
红公公的心肝都在打颤,生怕皇上怒极,将怒气撒在他们这些下人的身上。
见红公公跪下,底下的人自然也连忙跟着下跪,一时间,大殿里面只能听到喘气的声音,除此之外,一点声音都没有。
钟毓清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她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对于这种封建帝国主义是打从心底里排斥的。
就像陈胜吴广起义的时候说过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下的人,生下来都是平等的,若不是这些心里做惯了奴才的人,整日里卑躬屈膝,奴颜媚骨,惯的这些当政者无法无天,这些人又如何会这么把自己当回事,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有生杀予夺的大权的真命天子。
不过是一个甘愿捧着,一个被捧习惯罢了。
若是她自己的人生都不能由自己做主,连她嫁给谁都要听从皇上的安排,她活着还有个什么意思,倒真是辜负了上天给了她再活一次的机会。
活着,而且是真真正正得活着,并不是仅仅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她要做一名有血有肉,有色彩的人而活在世上。
皇上见她
虽然不说话,但是脸上仍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神情弄得更加恼火,可是无奈,毕竟眼下她还有摄政王撑腰,若是真的硬来,恐怕真的会让那小子反起来。
再说,这宫里也有各方势力的眼睛在盯着,就算他身为皇帝,手里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若是被人拿住把柄,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刚刚在朝廷立稳脚跟,他自然清楚,整个朝廷,都将自己的眼睛盯着他,擎等着他有个纰漏,动摇他的根基。
他不能给他们这种机会。
而且,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被人拿住话柄,加以利用,又会是一场风波。
想到这里,他便冷冷地眯着眸子,看着地上跪着的钟毓清,双方僵持不下,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红公公只觉得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久到他觉得已经要天亮了,这才刚刚听到外面的钟声,距离钟毓清刚刚到这里,才刚刚过去半个时辰。
身上的汗水黏在身上,带着布料,贴在皮肉伤,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皇上的目光落在钟毓清旁边的地上,钟毓清的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地上。
她心里清楚,既然皇上没讲什么,就说明肯定是不会
对她做什么,但是,她也清楚,碍于面子,皇上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不会没命,但是至少会少一层皮。
她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是不需要嫁到突厥和亲,剩下的事,都是小事。
还是七月的天气,大殿里面竟然有些清冷,冻的红公公一个劲得打哆嗦,好像大殿里面已经结了一层霜。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摄政王求见”。
里面的红公公心里一喜,总算是有人能够打破这种僵持的局面。
皇上看看钟毓清,见钟毓清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除此之外,好像还掺杂着一些感动,心中暗自有了计较,便摆摆手,“让他进来吧。”
钟毓清低垂着眉眼,脑袋却在听到摄政王三个字的时候,嗡得一声,炸开了。
他怎么会来?
她不是告诫过他,让他不要插手的吗?
又不听话,等她出去了,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他!
红公公刚刚松了一口气,但是转念一想,裴翎珩的性子,平常见到皇上,都是水火不相容的,以前还好,皇上的心情还好些,两个人都是点到为止。
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裴翎珩再说些不
中听的话,这岂不是让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倒霉?
以摄政王的性子,肯定是说不了什么好话,所以,他只能暗暗祈祷,冤有头,债有主,皇上一定不要将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
裴翎珩走进来,目光便放在跪在大殿中央钟毓清身上,虽然是跪着,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身上毫发无伤。
他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脸上紧绷的下颌线也终于放松了线条。
接下来便目不斜视地跪下,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就连旁边的红公公见了都忍不住咋舌,向来桀骜不驯的摄政王,如今竟然像个小绵羊似的,如此温驯,倒真有些出乎预料。
“你来做什么?”
皇上语气不善,听得出来,心情十分不好。
“回皇上,微臣想要请求皇上一件事,”裴翎珩顿了顿,“请皇上恩准,不要让钟毓清去突厥和亲。”
皇上脸色更冷。
“若是不让她去和亲也可以,但是你必须说出来一个能够说服朕的理由。”
裴翎珩决议迟疑,马上道,“皇上,微臣同清儿,是真心相爱的,除了清儿,微臣今生今世,绝对不会再娶她人,她就是微臣的命,若是让她去和
亲,微臣的命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