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翎珩眯着眼睛,江影向来口笨舌拙,今日竟然为了这女子开脱,还真是一桩奇闻。
钱宝儿坐在座位上,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大腿,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直接上前掀了江影的桌子。
裴翎珩面色不悦,这门亲事,是他当初亲自上门为江影提的亲,他费尽唇舌,好不容易才说服钱老爷和钱夫人,放心将自家女儿交给江影,没想到他如今,如此行事,让他的脸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
“江影,那朕问你,你知不知道宫里的规矩?”
江影面色郝然,“江影知罪,请皇上责罚。”
钱宝儿面色一凛,看了一眼裴翎珩,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朕问你,这女子你是从何处认识的?”
裴翎珩声音低沉,带着莫名的压迫感,周围的宫女全部第低垂着头,偏生这女子扬着一张笑脸,天真烂漫的笑着,浑然不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国之君和母仪天下的皇后。
江影连忙跪下,“启禀皇上,喻季是属下从路上偶遇,见其孤身一人,又是回京都,便带她一同上路。”
他眼神闪躲,明显隐瞒了什么。
当着众人
的面,裴翎珩按捺下询问的心思,同钟毓清交换了眼神,看向江影的眼神有些凝重。
两人同时看向喻季,眼底带着一抹异样。
这女子,临危不乱,单单是这一份胆魄,就与众不同,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喻姑娘,你家在何处?为何来京都?”
她笑着,闲闲开口,仿佛是没话找话。
喻季眨巴眨巴眼睛,带了几分狡黠,“小女子就是西域平平无奇的一介牧羊女,来京都……因为京都好玩。”
这话,倒是说了同没说一样。
她转过头,抱着江影的胳膊,“一路上,多亏了有哥哥的照顾,不然,恐怕我已经被人贩子卖了,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辈子都记得哥哥的大恩大德,就是做牛做马,都要报答哥哥的。”
喻季每吐出一个字,钱宝儿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直到最后,她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钟毓清看看钱宝儿,心里难受得紧,同位女人,她更能理解钱宝儿那种凄凉。
喻季说完,便跑到钱宝儿身边,“姐姐,我也要感谢你。”
她话锋一转,“姐姐,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得脸色这么苍白?”
接着,她手忙脚乱地开口,“姐姐肯定是生我的气了,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同哥哥走得这么近的,姐姐你放心,我对哥哥没有非分之想……”
钱宝儿再也听不下去,她怕众人看见她流泪的样子,连忙捂着脸跑出去。
钟毓清见状,连忙跟着出去,在经过喻季身边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仿佛看到后者一脸得意的笑,似乎还带了一丝别样的感觉,她好像是故意笑给自己看的。
这笑让她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等她回过神,正打算看清楚的时候,却发现喻季一脸茫然地愣在原地,仿佛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她皱着眉头,难不成是她看错了?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钱宝儿,免得这姑娘再做什么傻事。
钱宝儿坐在荷花池边,看着映在水中的月亮,正在出神。
钟毓清连忙跑过去,生怕吓到她,轻轻唤了一声,“宝儿。”
钱宝儿连忙擦干净眼角的泪水,回眸一笑,“姐姐,我觉得……花厅里人多,闷得慌,方才又喝了点酒,身子发热,打算出来透透气,你怎得也出来了?”
“我也是出来透透气的,”钟毓清不
想拆穿她,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看到她眼底下清晰地泪痕,心里一紧,“别难过了,我想,这当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我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我以为到了京都,江影会让她自生自灭去,没想到,他竟然把她带进宫里来了,他这是在羞辱我。”
“宝儿,”钟毓清皱着眉头,“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若是江影真的变心,你大可不必为了这种烂人费心,若是江影是有苦衷的,咱们再想办法,你仔细想一想,那个女子有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她将自己前段时间被人控制了神智的事情说了一番,“会不会,那个女子也有这种能力,能够控制别人。”
钱宝儿一愣,“我竟不知道,”她一脸愧色,“姐姐,你受苦了。”
“我没事了,”钟毓清叹了口气,这个傻丫头,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安慰她,“你先别急着放弃,我们仔细找一找,方才我发现,这个女子不怕我和皇上,应该来历不简单。”
钱宝儿又开始掉眼泪,“我没有发现,我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只知道,江影如今对我,同以
前不一样了,他承诺过我的,会对我好,可是什么都没有。”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