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婆眉峰一挑,轻轻掸了掸衣袖,笑道:“你倒是说说我来此得目的是什么?”
“前辈,您今日过来,不是要答应阿谯与李莲花的婚事么?”
“何以见得?”
“因为阿谯知道您和阿谯一样爱李莲花。只要是让他快乐的事情,您都会做。”
角丽谯又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那杯茶,轻声道:“前辈,也许有些事并不是我们想得那般,就像这茶叶,您虽喝着苦涩难咽,可对李莲花来说却甘之如饴。”
岑婆心中一跳,抬眼看了角丽谯一眼,见她笑意盈盈,一双月牙眼亮的发光。
岑婆垂眸轻叹,相夷,那孩子最近虽没说什么,日日陪着他逗趣。但她却清晰地感觉到,他眼中少了光彩,一人时,常常用手摩搓着那个丑陋至极的红色荷包发呆。她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那一定是角丽谯的东西。
她实在看不过,问了他一个问题,他得答案却让她震惊,没想到一向眼里揉不下沙子的李相夷,竟然能给出如此的答案。
所以她今天才来了这里,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如今看,她确实有些过人之处。很多道理她老婆子花了大半辈子才想明白的事情,她如今却如此通透。
岑婆,又端起石桌上那杯茶,喝了一口,在嘴里细细回味那苦涩良久。
罢了,只要相夷开心便好。
岑婆理了理衣袖,突然扬声道:“还不快出来,你要鬼鬼祟祟的躲到什么时候?”
角丽谯一愣,忽听,背后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心中一喜,忙转头望向来人。
一月未见,他是越发俊朗了!他背着日光缓步而来,步履轻盈,角丽谯心跳不由得漏跳了一拍。她忽然发现自己刚才说错了,他不是普通人,他就是她的灿阳。
岑婆,看向傻笑的两人,那不值钱的模样,真是没眼看,她轻轻撇开头,她老婆子可不想在这看两人含情脉脉。
岑婆轻咳一声,对着李莲花说道:“怎么,害怕老婆子吃了她不成,一直鬼鬼祟祟地跟着老婆子。”
李莲花讪讪一笑,“师娘,您莫打趣徒儿了。”
岑婆轻哼一声,“行了,既然来了,那便坐下喝杯茶吧,什么你就是你,她就是她的,老婆子,年纪大了,听不懂,绕的脑子疼。”
闻言,李莲花与角丽谯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岑婆懒得看两人的眉目传情,饮尽杯中茶,站起身来,抬脚便要走。
李莲花莫名地有点心虚,忙伸手扯住岑婆衣袖,语气中带着些撒娇意味:“师娘,您莫生徒儿的气,好不好?”
岑婆伸手拂开李莲花的手,“你再拽着我,老婆子害怕,有人会嫉妒的发疯,把我的这条胳膊砍下来。”
角丽谯心中一跳,抬眼看向岑婆,见她面上并无怒色,心下稍宽。只是微微颔首,温婉地静立一旁。
李莲花略微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师娘,她就是小孩脾气,您莫和她计较。”
岑婆摇头叹气,要是以前李相夷听到女子如此大逆不道、善妒的言论,恐怕早骂她是疯子,避之而不及了。
世事难料,这世间的事会变,人也会变,或许在不知不觉中,有些人、有些事早已变得她不认识的模样。
岑婆又看了李莲花一眼,“还没成亲呢,这就护上了,要是将来成了亲,我看你是要把我这老婆子忘到脑后了。”
李莲花与角丽谯闻言,面上均是一喜,垂眉对视了一眼。
李莲花半是撒娇半是保证地说道:“师娘,将来阿谯会和我一起孝敬您。”说着还不着痕迹地对角丽谯使了使眼色。
角丽谯轻笑,见岑婆脸上并无恼意,便上前对李莲花说道:“如果,前辈能如疼爱你这般疼爱我,我自会像你一般,敬爱前辈。”
李莲花无奈地摇头,但眼中并未责怪之意。
岑婆淡淡地瞥了一眼角丽谯,对着李莲花说道:“那也得要某人像你这般惹人疼才是。”
李莲花扶额,如果换做是笛飞声与方小宝,他早就甩袖子走人了,让两人狗咬狗去了。
但是,现在一个是师娘,一个是他要互许白首之人,而且这两人均是火爆脾气,他不能不管呀。
他不明白,明明刚刚两人还能坐下心平气和地谈话,怎么他一来,反而剑拔弩张起来。
李莲花不敢指使师娘,只得伸手轻轻拽了拽角丽谯的衣袖,然后对着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带着点讨好地看着她。
角丽谯本也没非要和岑婆闹僵的意思,见李莲花如此,不忍拂他意,便温婉又不失俏皮地说道:“前辈,阿谯是向来惹人疼的,我是怕将来,您疼爱起阿谯来,惹的李莲花吃醋。”
李莲花抿嘴一笑,对着角丽谯道:“你可不要垮下海口,咱们就看看将来师娘更喜欢谁?”
岑婆见两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无形中将自己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