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兰哭天抢地,双手不停的拍打地面:“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欺负我一个老婆子,老天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林同冲着何兰警告道:“撒泼耍无赖也没用,告诉你,我可不是大郎二郎,对你能避则避,下次再敢对我阿婆和三姐说一句腌臜话,不用阿婆动手我就打烂你的嘴,在我面前,你充不了长辈。”
何兰顶着一张肿老高的脸和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愤愤然冲着林同哭道:“我咋不是你的长辈?你给杨三姐上门当赘婿,就得恭恭敬敬叫我一声阿婆。”
林同被何兰死不要脸的话给逗笑了,唾了一口,讥讽道:“你算哪门子的长辈?就算我倒插门,也不会管你叫阿婆,别忘了,杨府可不是你老杨家,在杨府你还算哪根葱?你们早没关系了,还想死皮赖脸攀关系,也得看余婶子搭不搭理你。”
杨三姐说:“管您叫一声何阿婆,不是我们还认您,只因娘从小教我们兄妹几个要有礼貌。何阿婆,人贵在有自知,希望以后我们两家见面,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一整拐弯抹角的损啊骂的,挺没意思的。拜托您嘴下留情,全当我们是空气,感谢您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杨三姐的话,还是方才被王秀琴打的,何兰的老脸青一阵红一阵,半天也没再憋出个屁。
其实她自己心里明白,攀不上杨府的关系,也明白是自己不甘心,一直想着挑事给余采薇一家人添堵。
“三姐的声音,是三姐的声音嗳。”
这时,杨四郎和林铁柱钻进人群,身后还跟着大旺二旺两兄弟。
杨三姐看见杨四郎,心情一下子就好了,拿过他身上挎着的沉甸甸书包,问:“怎么不等林同去接你们就回来了?”
杨四郎说:“最近旬假都是午时一过让我们回家,等林同哥好耽误时间哦,大旺哥带我们坐牛车回来了。三姐,你们在干什么?”
杨三姐说:“没干什么,回家。”
杨四郎看了何兰一眼,坐在地上,浑身都是土,头发乱糟糟的,一张脸都看不出原样,像一个疯子。
杨三姐拍了下杨四郎后脑勺:“看什么看!”
她牵着杨四郎要走,就听何兰带着哭腔说:“四郎啊,连你也不要阿婆了吗?”
杨四郎顿住脚步,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这段时间他回村,何兰看见他态度比以前好多了。
但也只对他一个人态度改观,有时候也会在他面前骂他娘和哥哥姐姐,说他们无情无义,每每听到这些,杨四郎都要和何兰犟嘴几句。
杨三姐没好气:“记吃不记打是不是?忘了何阿婆怎么对我们家的?”
杨四郎抬头看着自己的三姐,只见她一脸的警告,好像在说,你敢多事,回去我就打你屁股,冷不丁让杨四郎觉得屁股一阵火辣辣的,连忙摇头,表示一切听三姐的。
何兰是个万人嫌,越是作,越是没人待见她,王秀琴和杨三姐一众人离开后,原本在大槐树下乘凉的妇人也不管她了。
杨志成在家里听说何兰今天挨打的事情,一句没问,甚至不愿意过去把何兰扶回来。
杨志才倒是有心把何兰送回五房,一直坐在大槐树下哭嚎也丢人,奈何花小桃警告说:“你越是搭理她,她越赛脸,难不成你还要去林同家里和王秀琴闹一场不成?让她坐那嚎,嚎累了见没人管她就自己回去了,你要是在把娘给招家里来,我就和你没完!”
如花小桃说的,何兰在大槐树下哭累了,嗓子嚎哑了,见没人管她,自己爬起来背着干柴踉踉跄跄回去,背影叫人看了落寞又可怜。
可想想她动不动作个妖,又让人可怜不起来!
杨四郎一回家就缠着余采薇:“娘,我到现在还没有字,邹夫子给铁柱取了字,我也要我也要。”
余采薇坐在书房画图纸,抬眸时,杨四郎差点要爬到她书桌上。
“你当心别摔了,邹夫子给铁柱取了什么字?”
“峻茂,林峻茂。”
余采薇放下毛笔,琢磨了一会说:“茂盛青翠,突显了生命的蓬勃和活力,意欲清风峻节,高才大德,充满朝气并奋发有为,好字。邹夫子给铁柱取字,没给你取一个吗?”
“有啊,但是我没让邹夫子取。”
余采薇很有耐心的问:“为什么?”
“我要娘取的字,娘比邹夫子更有文化。”
被小儿子夸奖,余采薇心里很是高兴:“你是怎么判断娘比邹夫子有文化的?”
“因为娘会很多精彩绝艳的诗词,邹夫子不会。”
这一点余采薇不敢托大,她做不出来什么精彩绝艳的诗词。
“论文采,娘不如邹夫子,因为娘的那些精彩绝艳诗词,都不是自己创作。”
“不对,邹夫子说如果真有人会那样的绝句,早已成名。他还说娘从小就悟性很高,若是得到悉心培养,一定是个文采斐然的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