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还记得那是列车上风平浪静的一天,没有姬子的咖啡,没有希露瓦的三明治,也没有那夺魂鸡汤和弑神粥,更没有繁琐的委托任务。
她藏在江凡房间的衣柜里与帕姆和三月七玩躲猫猫,柜子里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古龙香水的味道就只剩下黑暗,藏的时间久了,她有些耐不住了。
把衣柜的柜门拉开一个小缝来,压低了声音和江凡扯着闲篇。
扯北风呼呼从哪来,它又呜呜上哪去?星星冷得眨眼睛,为啥它不穿毛衣?夜晚到底有多黑?梦里太阳哪里来?世界到底有多大?
总之扯天文扯地理,甚至还扯到了伦理,最后见江凡透出一种“你在哔哔一句,我就把你揉成球从列车里踢出去”的感觉,她才缩缩脑袋打算息事宁人。
只是临拉上柜门的最后一秒,没由来的脑子一抽,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他怎么是看卡芙卡的。
江凡原本端起书桌上那杯饮料要喝,杯子却停在了半空中,橙汁表面泛起涟漪,他狐疑地打量着星,足足观察好一会儿。
“卡芙卡啊一个危险的恐怖分子,赏金很高同时也是一个笑面虎,笑容下藏着核弹一样的东西,而且动机不纯,是个危险的女人。”
“对了,我还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狮子,但归根结底,我又不认识她,当然是要睁着眼看她喽。”江凡是这样说的。
可眼下这间只有伊莉丝和江凡还有她的餐厅里煎香肠的味道扑鼻,她却愣住了,只觉得伊莉丝和她讲了个地狱笑话。
伊莉丝和卡芙卡是好麻吉?江凡和卡芙卡也是好麻吉?
可江凡不是亲口和她说卡芙卡是笑面虎,是胸前藏着核弹的危险女人吗?不是说不认识不相干吗?
星竭尽全力地想从江凡眼中看出些什么来,但她什么都看不到,江凡依旧坦然地吃着煎香肠喝着红葡萄酒,好像什么也从未发生的模样,伊莉丝也是那副笑脸,让人看的牙痒痒。
星凝视着那双毫无波澜的黑色瞳孔:“你不是说不相干吗?”
“德丽莎呢?怎么不见她吃饭,小孩子是需要长身体的。”江凡好像忽然才发现似的,露出惊讶的表情。
“跟我说去找艾里斯询问星核下落和更具体的信息了,让我们先填饱肚子,有什么事等明早再说。”伊莉丝搅拌着土豆泥。
“那确实很重要,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也是,舟车劳顿嘛,明天管它星核不星核,先把肚子填饱,美美地睡一觉再说。”
星默默地看着江凡和伊莉丝有一搭没一搭在那胡扯,脸瞬间就绿了,心说您老人家还需要知己知彼吗?那不就是瞪瞪眼动动手指的事儿吗?
还有你们扯开话题的方式真心没眼看,但她也看得出来江凡也是真心不想多说。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默默地盼着卡芙卡足够洁身自好,不为五斗米折腰。
不然天晓得会不会有一天江凡忽然拍拍她的肩膀,亲切地喊她乖女儿什么的,那她简直想一头撞在停云的欧派上把自己闷死。
虽然自己嘴里天天喊着星愿拜凡为义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可她那是纯属口嗨,要真是认凡作父虽说好处滚滚来,但难道你指望她握着黑塔的手喊妈妈,握着三月七的手喊三月阿姨吗?
星眨了眨眼,也不试图从江凡嘴里能再撬出来什么,索性单刀直入,她重新握住刀叉,切着那块凉掉的牛肉:“我们真要帮助小矮子搞定星核啊?”
“不知道,但我知道今晚吃饱喝足再梦梦地睡上一觉,明天就凭德丽莎肯定是追不上我们。”伊莉丝挑眉轻笑。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原来我们可以跑啊。”星眉开眼笑。
“我看我们把吃不下的先打包算了,省的明天没有饭吃,还能省下一笔开销,我这就找德丽莎多要几份牛排和煎香肠。”星说着就要站起来。
”笨!你应该找她多要几瓶这样的红酒!“伊莉丝恨铁不成钢。
“我不喜欢喝红酒,而且太沉了,占地方,不如牛排和煎香肠。”星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这瓶红酒折合信用点要一百万一瓶,那瓶没拔软木塞的三百万一瓶,那边柜子里左上角第一瓶七百万,而且有价无市。”伊莉丝淡定地指指身后的酒柜。
“我最喜欢红酒了,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红酒品鉴家,不要煎香肠和牛排了,我喝西北风就能饱,找德丽莎要个行李箱吧,我装一点红酒带走,不然我每隔三十分钟喝不到红酒就低血糖。”
星扶着桌子就要去顺走那瓶没拔软木塞的红酒,可近在咫尺的时候,一双大手却远比她的动作还要快,熟练地拔开软木塞倒进高脚杯里,还惬意地喝上一小口。
“我靠!你这个”星简直心如刀绞了,可抬头和江凡对视的瞬间脸色急变,“你这个动作我给一百分,真是帅呆了有木有!”
江凡瞥了笑容谄媚的星和嘴角含笑的伊莉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