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沉一进眉山就显露出异于在孚日泽的窝囊,蔺家的二百金丹严阵以待,牢牢结成人墙将陆鸣秋挡在外。
陆鸣秋沉下脸,想与蔺沉问个一二,结果被蔺家的剑阵拦住。他忍着气向天门宗传书,问能不能痛揍这个王八一顿,结果却收到回信:原来蔺沉之所以如此配合的带路进眉山,有自己的目的,他想拿金崤弓。
陆鸣秋看着血鸾带回来的消息,不禁收紧拳头。
这金崤弓是上古神器,尤其是弓弦,乃诸神陨落之前,合力取神袈树树心的精丝做成。而有了神力加持,金崤弓不仅是一攻击力极强的武器,防御力更强。
传言金崤弓自降生以来便迟迟不认主,直到孟扶光出现。她曾手持金崤弓与棠溪剑,大战妄念海十大海妖与魔主伽禾。当时金崤一出,大可绵延至千里,小可护得一草一木,而灵箭一旦发射,无论对面的人结起多厚的结界屏障,都会被穿破。
孟扶光就此一战成名,成为整个圣地的掌权者。
可自从姜山一战,孟扶光失踪,金崤弓便与她的棠溪剑一同消失,谁都不知道这两件神物去了哪里,只有少量的人听说过,金崤弓可能在大战中遗落在了妄念海。
至此,寻找棠溪与金崤,就成了修界修士心照不宣的秘密,毕竟谁不想得到神物呢?
想到这里陆鸣秋暗自咬牙,怒骂蔺沉是个脏心烂肺的老瘪三,竟然敢借着天门宗采药的由头取金崤弓,让天门宗给他挡祸,当真可恨!
“血鸾,给我找。老子今天要好好教这姓蔺的做人!”
陆鸣秋手臂一抬,胳膊上的血鸾就如箭矢般飞出,冲上山头。
蔺沉已然杀红了眼。
但凡有修士想要退却的,或不忍对老弱妇孺动手的,都被他一掌拍碎了天灵盖。
“这个畜生!”
蔺长风怒红了眼,他生平第一次对这个是他爹的人生出碎尸万段的杀意。
这些被他残忍杀死的人多的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老叔伯,就这样无辜死在他眼前,叫他怎能不恨!
“阿姐,让我出去!我要杀了他!”
蔺长风的吼叫几乎要冲出山洞,一瘸一拐的在原地暴怒。
柳茗就这样静静看着他,眼中是莫名的感同身受与麻木。
“再等等,她会来的。”
话音刚落,盂南阙忽然胸口一阵剧烈的绞痛,口吐鲜血,跪地不起。
“阿南,你怎么了?”
蔺长风一回头,只见少年胸口大片大片的浸出血来,可掀开衣服,却找不到伤口。
“阿姐,你快来看看,这怎么回事。”
柳茗也急忙过来,一查探,眼中有些难以置信,竟脱口而出:
“难道是,她成了?”
“成什么了?谁成了?这和阿南有什么关系啊。”
盂南阙身上的剧痛很快就消失了,胸口溢出的血也在减缓,最后竟像没事儿人一样。
这场景,也让他看向柳茗。
“和她有关?”他声音低沉沙哑。
柳茗移开眼,“我不知道。一切等她出来再说。”
—
慕成谙将“盂南阙”一剑穿心后没有任何犹豫的拔剑,神色冷峻,毫不留恋。就连幻影荒境中的“神袈树”都忍不住问她:为何能做到如此绝情。
慕成谙擦剑的手一顿,“幻境而已,都是假的,和绝情与否有什么关系?”
“神袈树”“额”了声,发现这个小姑娘有点傻也有点呆,还是决定给她讲明白其中缘由:
“幻境中的‘魔’无形无状,有时候是人魔,有时候是兽魔,有时候则是心魔,根据试炼者的弱点自行变换。虽说这是幻境,但是毕竟有神力加持,一切被试炼者诛杀的‘魔’多多少少都会有受伤。虽然不会死,但是疼的那一下还是有的。”
“可没有人告诉过我规则。”慕成谙神色冷了下来,她开始回忆刚才的过程,如果真如神袈树所说,那盂南阙岂不是莫名承受了一次一箭穿心之痛?
“你们着实无耻!”慕成谙怒了。
“哎,这可不怪我们,这得怪那个给你泄题的人。好好想想她和你说了什么吧。”
“神袈树”边说边向后撤,随时准备逃跑。
说了什么?
慕成谙皱眉,那个人什么都没说,只说一定要杀了魔。
等等,难道是怕说了她下不了手?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何要将金崤弓如此轻易的送给她?
慕成谙哪里会让它跑,提剑就追:“告诉我,这个‘她’是谁。”
“我不知道,知道也不能说。”
“神袈树”只是一个幻境,不是真正的仙王神袈,不过片刻就自行打碎了幻境,消失的无影无踪。
慕成谙追出去好远,仍旧徒劳无功,追到最后只看见一具幻境中躺着的“盂南阙”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