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
她的脚步就这样被钱牵绊下来,
躺在地上的男人依旧一袭绛红衣衫,乌发赤足,身量单薄。虽然知道这只是幻境所化,可她的心却狠狠的抽动了一下,视线下移,她再一次看见他手中提着的灯。
荒境之内永夜恒存,唯有他一人赤足提灯,在其中困了一夜又一夜,千年又千年。而一切的为他而来的人,不过是想要他的听从,想做他的主人。
意识到自己在同情盂南阙,慕成谙愣了下,随后干脆放任。
难道他不该被同情吗?若换做是她,自降生便被扣上灭世的帽子,还被囚禁了一千年,没准儿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灭世。
想通这些,慕成谙松了口气,“还好是幻境。”
话音刚落,幻境开始适时的塌陷,“盂南阙”的尸体突然闪着金色光芒,刺的慕成谙睁不开眼,等她再睁开眼时,静静地躺在地上的,竟是一把通体鎏金的弓。
慕成谙首先震惊于取弓的简单,而后便仔细打量它。
这把弓要比普通的弓大上许多,但拿在手中却没有什么分量。弓背上刻满了符文,符文语言神秘而难懂,她一个也不认识。
慕成谙好奇的试着拉动弓箭,不过轻微一动,弓弦也只轻轻弹了两下,可她的四周却肉眼可见的结起一道金色的屏障,将荒境的雪暴隔绝在外。
“金崤...”慕成谙看向手中的弓箭,低声无意识的喃喃。
手中的弓箭“嗡鸣”一声,像是在回应她。
好熟悉的感觉。
慕成谙眉头一皱,这家伙怎么和燕支一样积极,但该抛弃她的时候也一点都没犹豫。该不会和燕支一样坑吧。
许是感觉到了主人短暂的嫌弃,金崤在她手心愣了一下,随后用弓弦狠狠在她手心抽了一下,和她保持了一点距离。
“?”
慕成谙震惊,甚至有点想笑,还挺有脾气。
顺利拿到了金崤弓,慕成谙也不在这地方多留,直接除了试炼山洞。
“这家伙,说话不算话啊。”
慕成谙出了山洞就没见到柳茗,只能自力更生,学着柳茗点蜡烛时念的咒,画了个阵,面前给自己传送了上去。
然而她一出祭台,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在鼻腔与眼前炸开。她看见无数眉山山民倒在血泊之中,唯有几个身着玄色劲装的修士,提着剑清理现场。
“你们是谁?从何而来?”
慕成谙握紧弓,声音粹了冰般。
她不想杀人,可有时候似乎非杀不可。
那几个人没回答她的问题,但肆无忌惮的盯着她手中的弓,随后告知同伴,说还有一只山鬼未除,她手中似乎有家主要的东西。
“弓留下,我留你全尸。”
一个黑衣金丹修士抬起剑指着她。
“凭你?”
慕成谙举起弓。
那几个修士显然有些惧怕,但依旧不敢退,选择直接拔剑上前。
慕成谙迎敌交战。
一开始她没想用金崤弓,免得胜之不武。但没想到对面的修士竟然有二百,还个个都是金丹期。
“金崤,动啊。”
她急的拉弦,可金崤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竟然这种时候还生气。
眼看着六七把灵剑即将将她刺穿,一股大力袭来将她牢牢护在怀中,紧接着传来一声利刃穿破皮肉的声音。
“盂南阙?”慕成谙失神的抱住倒下的人,她眼看着突然冲出的盂南阙倒在她怀中,耳朵瞬间空鸣。
这番场景方才才在荒境演练过,可她却又一次觉得恐惧又震撼。
“你个傻子,冲过来干什么!”回过神来,她红着眼骂他。
“我想亲口问你...唔....”盂南阙止不住的吐血。
“好哇,原来天魔之主和天魔在这里啊。都给我上!”蔺沉不知何时出现,方才就是他捅了盂南阙那一剑。
周围的修士一听是天魔和天魔之主,纷纷擦亮了剑,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好给自己立头功。
蔺长风在结界里看的着急,想冲出去,却被柳茗丝丝拉住。
她的眼中闪着恳切的光,疯魔一般的呢喃:“让她去,不要管。”
蔺长风被阻拦无法,只得担忧的看着盂南阙和慕成谙。
只见慕成谙擦干泪,直接举起金崤弓,将弓弦拉到最大,浑身杀意滔天。
“原来是你。”
“蔺沉,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