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盐帮那边,也无需他去操心了,有秦绯烟在,她是对这件事情最上心的,让她和盐帮那些人接洽也合适。
等回到夏府的时候,得知消息的夏长君来到院中,与他询问今日之事。
自城内乱始,这小子就被限制在了家中不准出门,这可把一心想看热闹的夏长君憋闷坏了,这会儿听到顾川他们回来,立马就跑过来想听听事情的经过。
“古兄,那樊家当真完蛋了?”夏永安听着顾川给他讲述始末,直到听完还有些神色恍惚,实在没有办法想象,一个在扬州遮天蔽日的封疆大吏,如此轻易就被扳倒了。
他这个古兄,本事当真通天,轻易就能将一州刺史玩弄于股掌之间。
又问了一些细节,天色着实很深了,还有丫鬟前来唤他,夏长君这才有些不舍的告辞离去,他也不是去睡觉,是被夏通河叫去商议了。
夏永安已经把消息传回夏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整个扬州的局势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对于夏家来说,是一个天载难逢的机会,他们的生意能趁此机会大肆扩张,借着这股风飞的更高些。
院子里就剩下了三个人,顾川、阿竹,还有顾芳瑜,倒是显得冷清了一些,只是这份冷清也没有维持多久,过一会儿之后,慕仙儿和秦绯烟她们便回来了。
圣女一袭白袖从远处探来,缠住屋檐一角,接着便如天仙一般踏着白袖横空而来,到了末端又施然坐下。
像是坐在横木上,晃荡着修长的双腿,望着下方的顾川三人,狐媚眼中有些愠色。
秦绯烟便没有她这般无聊,背负着那柄堪比门板的血凤刀,十分迅捷的从院墙上一跃而下,迎面向顾川拱手道:“公子,那辰龙堂之人见势不妙,第一时间就已经逃走了。”
“没关系,本来也是尝试。”顾川不甚在意道:“倒是辛苦秦姑娘了。”
“公子言重了。”秦绯烟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却听上头一道哼声传来:“哼!本女也辛苦了,你怎么不提及我?”
顾川微微抬头,侧首望向她:“我还以为你不累呢,有心思在这儿上面荡秋千,原来也是辛苦的?”
“你不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慕仙儿绷着脸,收了白袖落在地上,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本来我们都要拿下那群人,把邵空鸣抓住了,半途中冒出来个宗师,若不是他,辰龙堂就要群龙无首,真是可恶!”
“本就是惊弓之鸟,跑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何须那么大气性?”顾川轻笑道。
“就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邵空鸣执掌白莲教这么多年,教中总归还有些声望,若是待他伤好之后再杀回去,难免不会引起动荡。”慕仙儿放不下心来。
看着顾川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哼声道:“你倒是一派无所谓的样子,这事儿也关系你的布局,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该说什么吗?”顾川摇了摇头,椅子躺的舒服,表情舒适:“人都已经跑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对了——”
顾川对辰龙堂如何不在意,倒是更关心另一件事,顿了顿后接着说道:“你们既然追捕,总该抓到落单的教众,可有问出什么来?”
慕仙儿知道他问什么,撇撇嘴道:“人被我弄死了。”
一旁的秦绯烟闻言一笑,替她开口道:“公子,我们审问了那辰龙堂教众,近些天他们却有在找寻那位神医,只是所获不多,只知道他有可能在万笼城一带。”
顾川总算是笑了,点点头道:“那这件事情就不算没有收获。”
于他而言,这个消息或许比直接覆灭了辰龙堂还要来的重要。
毕竟辰龙堂不管怎么样,始终只是一个江湖势力,就算是身为大宗师的邵空鸣伤势养好了,对他也没什么威胁。
手握江湖风云榜,还有三月商会,只要他想,随时都能让辰龙堂万劫不复。
今夜许多人睡不着,顾川却是睡的香甜,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即便是在旁人看来多么重要的事情,于他而言或许也不如睡得好来的重要。
算起来,这或许也是不改初心?毕竟从一开始他想做的就是这样的人,也一直为此而努力着。
翌日晨起,顾川打完了一套拳法,院子里众人都在他先前起了。
顾芳瑜拿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将包袱在背后背好,见着顾川道:“也就你这般悠哉,常人哪有睡的这般迟的。”
“昨夜睡得晚,便要起的早些,熬夜对身体不好,若是损了本源又不补些回来,可是会折寿的。”顾川淡笑着说道。
“练武之人,何须在意这些?若是熬夜便会折寿,那天底下的打更人岂不是都是短命鬼?”顾芳瑜不以为然的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忽的一愣,而后眼神有些小心瞥向顾川,续了一句:“书生,你既然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是医书上记载,还是从那位医道大家口中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