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琨眼望着她道:“肖大夫真能治好他么?”
肖梨雨踌躇了一会儿,说道:“若能让大伯医治固然更好,但天目山离此太过遥远,假义士定然撑不到那儿。”
柳太道:“琨儿,肖大夫外号鬼神叹,普天之下他医术排行第二,也是十分了得的,你就放心吧。”
此时那假和尚忽然开口细声道:“金兄弟……襄阳,襄阳……”
金琨忙俯下身,将耳朵凑近在他嘴边,急问道:“假和尚,你想说什么?”
假和尚气若游丝,两眼未睁,只口唇翕张道:“你前几日问……何处还有战事……襄……襄阳……或有……”
金琨一凛,把头一点,再道:“假和尚……我记住你的话啦,此时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还是闭口养神才是,柳叔叔会带你去寻肖代秋肖大夫医治,你且放心吧。”
假和尚果真不再言语,药力作用下,尚能保得他鼻息平稳。
柳太忙把三人的战马拉至一块儿,用绳索细细缚在了一起,再将假和尚抱上这三匹马之上,也用绳索捆扎妥当。
他说道:“这里没有马车,唯有此法可让假义士平卧,你们没了马儿,便慢慢走回去吧。”
向东北处望了望,说道:“前路尚远,不和你们多耽了,就此别过吧。”说着骑上了马,向金琨二人望了望,便向前奔去。
金琨与肖梨雨忙施礼相送,直至在这夜色之中再也望不见柳太二人。
义军此战实为大胜,五千亨军近乎全军覆没,而义军只折损二百余人而已,这全归功于瞿崴运筹帷幄在中。
原来金琨所见亨军缺水并不假,但亨军水源断过七八日之后,便已向左近亨军求援。
援军估算义军在这几日必会来袭,便早就埋伏妥当,只待义军入瓮。
而乌和乌兰听闻要伏击义军,便不请自来,虽所带军士仅十余骑,但亨军碍于她大将军的身份,也不好拒却。
瞿崴料敌先机,早已盘算恐遇到伏击,是以让义军多带了许多圆盾。
并令柳太、祁偌等人,若遇敌军便结为阵列相迎,另带几百人从军营当中穿过,绕至亨军后翼给予奇袭,这才终得大胜而归。
义军夜袭后又过了半月,此时瞿崴忽地向全营宣告,得到王坚将军飞鸽传书,亨军已于日前全线撤军,钓鱼城之围顿解。
义军当中自是千欢万喜,众人无不哭了又笑,笑了再哭。瞿崴也同各位总领连摆三日大宴以犒全军。
金琨带着青原入室弟子及肖梨雨也与秦志涛、丁诺、甘真、邱秀兰、薛倚等一众新结识的朋友接连同餐共饮了几回。
众人均属同辈弟子,谈笑间少有隔阂,便多出不少情真意挚。
只有董邦莠与火鸿宇、单远几人的嫌隙日渐增多,大宴之中也难见这几人的身影。
不日之后,义军也向王坚等守将一一告辞,再将义军解散,弟子们纷纷回到各自门派之中。
而金琨则继续留在军营内又将养了一月有余,这才得以痊愈。
金琨痊愈之后,肖梨雨本邀他一同回到霁云盟,但金琨说道:“我还得回趟钓鱼城内,有事要办,梨雨你欲往何处?”
肖梨雨道:“我先行回到明夷帮,看看假义士伤势如何,然后再回九宫派。”
金琨暗道:“柳叔叔只是托人送了个口信,只告知将假和尚交给了肖代秋医治,究竟治没治好也不得而知,柳叔叔此时也不知人在何处,真是叫人着急。”
便说道:“好,若有假义士消息,就往青原派修封书信与我,我办完事便回去。”
肖梨雨道:“那我便不等你啦,我可急着找二伯讨教狂阳之事。”
金琨做了个鬼脸,说道:“我全盟上下可都仰仗清雅大夫的灵丹妙药了。”惹得肖梨雨又是嫣然一笑。
他扶肖梨雨骑上一匹黄马,眼望着这青色倩影随着马儿渐行渐远。
但听在道路尽头,肖梨雨挥手向后喊道:“若有灵丹妙药,我也一并写信给你。”
送走肖梨雨,金琨心中一股莫名的失落,于是便在二人分别当日,只身来到了钓鱼城内。
此时亨军已退,城内百姓自是各个喜上眉梢,街道上商贩和行人络绎不绝,真是好一派繁荣之象。
金琨暗忖:“若放在数月前,当时义军驻扎在此时,可绝不是这番景象。”
金琨为消解心中失落,忽而玩心一起,便在街道之上四处逛荡。
他一会儿尝尝各式小吃,一会儿进馆子听上一段评书,一会儿又给当街杂耍的高声叫好,当真想把所有好吃好玩的逛一个遍。
便在他在一张糖画摊前驻足时,忽听身后一个声音道:“敢问这位可是金师兄?”
金琨转过身来,只见几名天门派装扮的弟子站在了身后,遂拱手道:“正是在下。”
一高个子讶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