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尔白在客厅里和孩子画画,玩闹,小家伙拿着画夹和蜡笔,有模有样的把尔白当模特,给她画塑像,但尔白仍然没觉得小家伙画的这个勉强能看出人形的东西是她自己。
“妈妈,像吗?”步希宝宝眨巴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问道。
“嗯,不错。”尔白违心的说到,并鼓励的在小家伙的脸颊亲了又亲。
而每次得到妈妈的表扬后,小家伙都格外的开心。
夜幕降临后,尔白哄睡了孩子,却了无睡意,有些口渴,她披了外套下楼,本想到厨房中找些水喝,却看到客厅的灯亮着,季西深坐在沙发上,他仅仅只是坐着,什么都没做,头微微低沉着,好像在深思,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还没睡?”尔白来到他身旁,茫然的询问。
季西深顺着声音抬眸,略有些迟缓,而后一笑,“我在等你。”
“等我?”尔白看着他,一双清眸却越来越涣散。
“坐吧。”季西深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示意尔白坐下来,“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我在等你。”
尔白的双手紧紧的交叠在身前,居然莫名的有些紧张。
“我,我已经答应了瑾文的求婚,下个月和他一起回美国。”尔白说,有些吞吞吐吐的,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她说完,有半饷的沉默,然后,他才说了话,“我已经澄清了和张雅婷的关系,即便这样,还是要离开我吗?”
尔白手掌紧握着,她感觉到掌心间一经是一层细密的汗珠。“嗯,西深,太晚了,机会只有
一次。”
她说完,又是沉默,好像四周的空气都要凝滞了,压抑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以为,他会出声挽留,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那么轻易的同意。
“好。”他的情绪仍是非常的平静,如同无波无澜的湖面。
“步希呢?”随后,他又问。
不知为何,尔白心中竟是说不出的落寞与微疼,原来,她是如此希望他挽留,只要他挽留她,大概她连继续演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怕是要直接扑入他怀中,苛求那份独属于他的温暖。
“我会带步希一起离开,我没办法生孩子了,以后,步希就是我和瑾文的孩子。”尔白负气的说道。
而季西深没有看她,目光散落着,再次点头,还是那样的平淡,好像在送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样,“好,我会让律师准备书面文件,把孩子的监护权给你。”
“……”尔白微微的张大了嘴巴,苍白的小脸上,交织着震惊与无措。
季西深没有看她,而是直接站起来,向台阶上走去,他的手扶在木质的楼梯把手上,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回头,对她说,“你走的时候,我可能没办法送你,下周会很忙,也可能会出国一趟。”
“知道了,不敢劳烦季总裁大驾。”尔白赌气的回答,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是多么的埋怨与任性。
季西深没有回到卧房,而是在书房工作了一整夜,用不了多久,江老爷子就会出手了,短暂的牢狱之灾,肯定是逃不掉,他需要抓紧时间把手中的工作整理出来。
他坐在电脑前,听到对面卧房的们重重的关起,
看来,他的小女人的确气得不清。
尔白一向都不会说谎,即便是演戏,都演的这么拙略,又怎么可能骗得过他的眼睛,若是平时,他完全可以陪她演一场苦情戏,好让她消消气,然而,现在并不是时候,老爷子那边,注定是一场硬仗,他目前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尔白和孩子留下,反而会让他分心,这个时候,他们出国一段时间也好。
尔白躺回床上的时候,根本睡不着,又怕吵醒身旁的宝贝,又不敢太大幅度的翻身,只能一个姿势躺在那里,手掌轻轻的覆盖在宝贝的身上,如同另一层温暖的被褥。
尔白现在才明白,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结果呢,人家季总裁居然真的把她往外推,连孩子都肯给她了。
尔白抬眸看着窗外的白月光,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而她正气着呢,刻意的忽略了那份不安的感觉。
而第二天,她送了孩子去幼儿园回来,季西深不在,可律师却等在家里了。
“季太太,我是季总的律师,这份合同,请您过目一下,是关于一些财产和小少爷的抚养权。”律师礼貌,并恭敬的说道。
尔白愣在当场,恨不得把人赶出去。她气鼓鼓的走过去,把合同拿过来,匆匆的翻看了几页后,发现季西深不仅把孩子的继承权给她了,还给她准备了大笔的现金,她即便是处理了那些资产,大抵也不过是这些钱了。
“季西深给我准备的够齐全的啊,行,我签,我签。”尔白根本来不及细看,直接在合同末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摔下合同,直接上楼。
尔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