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这碗药,以后说我在外怀了野种回来打胎…
她知道,女子的名声毁起来能有多迅速。
宫外之前不是还有人编排她是妖妃么?
“房嬷嬷,让她喝药。“太后彻底丧失了耐心,一手揉着自己的额头,道:"你若恃宠生娇,哀家便容不得你继续留在皇帝身边了。”
房嬷嬷得令,也不再劝,招手让两个宫女过来按住焉闻玉。
“不要,我不要喝…”焉闻玉哭着挣扎起来。太后前额突突的疼,觑着眼道:“即便是′福星'',也可以供在别处。”
她的信奉之道,在她愿意信时可以无比虔诚,在她不愿意信时,她也可以捅神明一刀。
何况一个福星?
焉闻玉那点力气,随便两个宫女就给按住了。房嬷嬷端着堕胎药来往她嘴里灌,她不肯配合,汤碗摇摇晃晃泼了一脸的药汁,混着泪水狼狈不堪。魏鄞修赶来时,便撞见这一幕。
“住手!”
他眉头紧锁,大步跨入,一手拉开其中一个宫女丢了出去。
抱起焉闻玉搂在怀里查看,幸好只是洒了些汤药在脸上,并没有受伤。
魏鄞修目光沉沉,看向太后:“母后是想与朕决裂?”“你来得倒是及时,在她身边安插了人?"原本头疼的太后站了起来:“若非你糊涂,何须哀家来出手!”“朕若糊涂,就不会查到五皇子当年的死因。"魏鄞修语气冰冷。
而太后霎那间满目惊骇,跌坐回椅子上:“你……魏鄞修继续道:“如今朕查到五皇子死而复生,朕并不信,母后说他死了没?”
“不可能,不可能……“太后彻底慌了神,手都在颤抖。魏鄞修拿出帕子擦拭焉闻玉的脸蛋,她泣不成声,怎么擦也擦不完的泪水。
“朕今日没空,明日再来与母后好好说说。”他抱起焉闻玉,丢下失魂落魄的太后,离开景明宫。焉淮山夫妇拜见过太后已经先行回去朝悦宫的偏殿,这会儿魏鄞修直接带着焉闻玉去重昭殿。
他猜想,她也不想爹娘看见忧心。
都哭成泪人了,哆哆嗦嗦的,好不可怜。
睨嬷嬷和听兰在外面压根不知发生了何事,见此状况不由焦急。
到了重昭殿,立即去打水进来给焉闻玉洗脸。魏鄞修把人挥退下去,只余下他们两个,大掌轻抚她的柔背,生硬的安慰:“别哭了。”
显然他并不擅长此事,想了想道:“下次把火纹鞭带上,母后宫里的人你也能抽她们。”
“我不要当皇后了……也不当祝妃。”
焉闻玉的眼睛红得像小白兔,吐字却很清晰。魏鄞修眉头一皱:“不许乱说。”
“这不是冲动之言,陛下,放我出宫吧,求求你……”她揪住他的衣袖,泪珠簌簌落下。
“不行,朕不允许。"魏鄞修毫不犹豫。
他捧起她娇俏的小脸蛋,舔去她的泪水,品到咸涩的滋味。
焉闻玉道:“太后识破了灵淑夫人这个幌子,其他人也能猜到。”
便是没有猜着,万一太后把这件事捅出去呢?她要是想弄走一个祝妃,不是很简单么?
即便太后没有得逞,焉闻玉陷入各种猜测和诋毁中,也是疲累得很。
何况,未来她若有孩子,母亲的污名也会影响到它。这个荣华富贵,她是非要不可么?
本来焉闻玉就不觉得宫里有什么让她必须留下的理由,她不喜欢这里。
“母后那里朕可以解决,若还有其他人议论此事一”魏鄞修冷冷一抬眼皮:“那便显得朕无用了。”杀鸡儆猴在许多时候效果显著,血淋淋的撕碎在他们面前,那些胆小怕事空长了一副嘴的软骨头就怕极了。焉闻玉看着他,忽然问道:“陛下不曾怀疑过么?臣妾骗了你。”
一些事情当下不说,指不定在心里留了一根刺,悄悄的化脓溃烂。
魏鄞修和她四目相对,坦然道:“朕为一些可笑的缘由嫉妒过刹樊金野,他带你骑马……不过,朕对局势的判断,不仅仅基于对你的信任,还有对他的了解。”他既然要用刹樊金野这个人,还把他活生生放归赤峰,岂能一知半解。
魏鄞修早就从晗啸手中收到了多方情报,从刹樊金野的为人,到他身边亲眷、下属等等追随者。人生决策如下棋,每一次落子都不是无缘无故的,他身边的牵绊会促使他走到下一步。
刹樊金野并不蠢,或许他动心心是真的,他不能也是真的。
一旦踏出那不可挽回的一步,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他身后所有人。
他自己就该清楚要怎么选,与大晟皇帝为敌的代价,他付不起。
焉闻玉又道:“那陛下觉得臣妾做错了么?一碗汤药都不肯喝……
“你没有错。"魏鄞修抱着她安置到榻上,道:“堕胎药或许你没见过,朕见过。”
他幼时过府宴饮,曾经看见过一个通房丫鬟被喂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