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没教我这个还,他说这个用不上。
鱼蛋!
你他丫的——
邹娥皇认命地叹了口气,她低眉看了看原本已经摩拳擦掌准备拖家带口去十四盟选拔的人群,个中再度出现了那么几个不是很和谐的声音。
算了。
师伯的作用,不就是擦屁股的吗?
青度眉目如往常一般的平静,作为蓬莱的大师姐,她上的第一课不是道也不是剑,而是喜怒不形于色。
但饶是这样,刀山火海不曾让她面目有过半分哑然的大师姐,在看到自己的师伯轻轻抬手同她换了位置后,一瞬间台上台下颠倒了个。
青度幽深的眸里,仍有一瞬间的怔然。
蓬莱人常见道祖的威能余韵,常见小师叔的绝色美貌,常见这世上不常有的绮丽风景,但是蓬莱修士,唯独不曾见过这辈分大道行浅的二师伯出手过。
他们只知道老祖说过一句话。
“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容有衡也不在了,你们就去找你们的邹师伯,没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杀人。”
那时他们不知道邹二师伯到底是天才还是废材。
因为自他们有记忆起,这拔不出剑的师伯就一直和背后背的那一把厚布剑死磕。
可他们知道,这邹师伯,一定有什么别的保命招。
论道台上,气浪涛涛。
那眉目平平的邹二师伯似笑非笑地抬眼。
粗糙磨砺的茧手上张开,上面骤然投射出一个光彩照人的法盘。
“占星师,我替她来看看,道友恐怕不介意吧?”
不远处,那座高阁的第八层。
半大点的何谦学一拍脑门,踮着脚就要从窗上摔下去,身后的书童死命地抱住他。
“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
那个锦衣玉食供起来的小少爷目光里透出了几分不符合年龄的谋算,他轻轻呢喃道:“原来是在圣人的画上,曾见过。”
他终于想起来,为何一见邹娥皇就会觉得眼熟。
高阁名叫朝圣阁,朝的是何家认祖的那个圣人。
共有十层,最高层名叫传业屋。
在传业屋放了十幅画,其中有三幅画上,都出现了一个背着黑布剑的玄道袍女修。
面目平平无光,令人见之即忘。
就如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