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顺利领好钱把东西买完,老队长的儿子驾着牛车带他们回队里。进村后,韩婉箐几人把摊钱买的大肉包塞给对方做感谢费。
今儿个对方不但驾着车陪他们跑来跑去,还提了不少实用建议,像蓑衣、斗笠这样日常的装备,他们之前就没想到。
王小六推脱不过收下了知青送的几个喷香的大肉包,心里熨帖,一下午在太阳下奔波暴晒的暑气都消散了不少,他呲牙笑道:“行,那我帮你们联系村里最好的手艺人,凡是手工编织能做出来的东西,你们都放心等收货。”
他想了想又悄咪咪给她们传授:“还有咸鸭蛋,酱菜这些,前面你们在城里想多买买不着,其实队里也有,我们队里养了鸭子,除了按规定给城里供鸭子鸭蛋,有时候队员自己也能悄声换一些回去,再自己腌或者找手艺好的婶子她们去腌,别太声张,在自己队里还是方便的。”
韩婉箐她们眼前一亮,她们刚下乡,想吃蛋吃菜不方便,但是县城买这些都限数量,正烦恼怎么度过这段青黄不接的时候呢,就知道这个好消息,自然很高兴。
王小六看他们买的东西多,好人做到底直接送他们到知青点门口。
跟住在前院的五保户老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帮他们把东西搬下车:“知青点离大队部不远,有事你们就去找我爹,别怕麻烦他,老爷子可热心了。”
他又瞅了瞅院里挤眉弄眼道:“就是队里老知青那套做派你们可别学啊,我爹都快愁死了。”
几个新知青:“?”
“什么做派?”韩婉箐问道。
王小六光呲牙笑不说破:“进去见了你们就知道了。”
他吊着湾子不肯说,韩婉箐几人也没追问,横竖等会就能见到,到底怎么样他们自己能判断。
几个知青相互搭把手把各自买的东西都提上,里面最重的是粮食,她们当新知青的前半年国家会从国库出补贴粮,跟安置费一样每个月凭证件去县里粮站领。
粗粮细粮各一半,还有少许豆子类。
葛平虽然身材矮小但毕竟是男生,也有心照顾两位女知青同伴,扛着两大袋最重的粮食就往里走,抬步呼哧呼哧进后院准备放在墙跟下,眼角余光不经意一扫,手里的麻袋下意识松了。
“哎呦妈呀。”大袋粮食从肩上滑落差点扭到他的腰,葛平捂着腰痛叫。
走在后面红着脸拎着小袋粮食、鸭蛋的陈果看他喊出声,第一反应又是老鼠,缩着肩膀往后退。
“怎么了?”差点被陈果踩到的韩婉箐避开她问。
这时候陈果也看清让葛平一惊一乍的罪魁祸首了,她抖着手指向院内:“里面、里面……”
韩婉箐左手抱着粮食、右手提着铁锅各种杂物,绕过胆子小的陈果走进去一看。
后院屋前、墙根、院中、柱旁地上各铺了一张席子,歪七扭八或躺或趴着四个人。看他们一动不动仿佛一坨死肉的样子,乍一看挺像躺了一地尸体的。
韩婉箐:“……”
感觉到有人进来,躺在屋前的男人懒洋洋的翻个身,不情不愿的坐起来,挠挠脸戴上眼镜,声音含糊嘟囔:“你们回来了啊。”
葛平把粮食放地下揉着腰问:“对,我们是刚搬来的新知青,兄弟你们什么情况啊,吓我一跳。”
“哦,我知道,老队长给我们说了。”男人眯着眼一副很困的样子打着哈欠:“我们是老知青,下工累了随便躺躺。”
说着他环视四周有气无力喊其他几个人:“别睡了,快起来见见新知青,你们这幅死猪样都把对方吓着了。”
院中的男知青歪着头躺平,眼都没睁嘟囔:“上了一天工累死了,打雷我都不起来。”
靠墙根的女知青动动手指:“晚点多的是时间见,好几年呢,少见一会没事。”
靠柱子躺的女知青最给面子,好歹睁眼看了一眼,又迅速往阴影处躲:“热了一天了好不容易凉快点,大家就别那么见外了,反正将来都会一起躺,这院子里位置还够的啊。”
韩婉箐几人:“……”
最先说话的男知青摊摊手:“都是一帮懒虫,你们自己先忙,别管他们。”
“哦……”几个莫名其妙的新知青相互对视一眼,继续搬东西。
还没等韩婉箐把又买的东西收拾好,给他们搭灶台的王五叔就推着独轮车带着材料来了。
他显然对几个老知青的情况很熟悉,见他们没形象的趴躺了一地,眼风都不扫,直接绕过他们问几个新知青:“灶台搭哪里?”
韩婉箐放下手头的东西出来接待,白天去买东西的路上她跟陈果就商量好了,两人将来会合伙吃饭,所以锅和灶台都是两人共同出钱。葛平不好意思跟两个女生凑一起,前面趁机问了那个醒来的老知青,知道他们老知青是两男两女分开吃的,就凑过去想跟男生合伙,对方也答应了。
选定了位置,问过她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