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相传,说我是国母。可何为国母?眼睁睁看夫君添新人,泪潸潸送儿女出家门。”“作为女人,再可怜也没有了。”
而此时太原却又传来紧急军情,时近秋末,突厥想自吕梁山西侧而下,从陕东平原直入西安。
突厥自窟野河河谷进入吕梁山脉,沿蔚汾水直插岚州,现已下了静乐、岚谷二县,西扣蔚汾关,南逼楼烦监,列兵城下围了宜芳。
驻守雁门关的徐匡良将军已领兵驰援,昨日却再无消息,已过一日一夜,若是两军交战,看这情形,季息须得率军一去。季息此时尚在千里之外,朔州之战打得甚是艰难,好在终有所成。夜色深沉,季息又想起了宋照峒。最初二人中,季息对宋照明有照顾之心,无男女之情,宋照明则有感谢之心,但本身不喜武将,对季息有些敬而远之。石隽曾戏言,再相识时宋照明认不出季息,大抵是因为两个原因,一小时候赵承玦在宫中总受欺负,在皇后觉察宫人照顾不周之前又营养不良,苍白瘦弱,二则是赵承玦到边关后逐渐变得健壮,肤色也深了不少,眉目张开渐渐显得刀削斧凿,整个人的长相和气质都不同了。
季息最初对宋照明并不是男女之情,而是报恩和尊重,同时因为自己所谋甚大,背负了众多人的心血,朝中现在还势弱,早就准备用自己的婚约来换岳家的助力,因此对宋照明只以礼相待。
另外,季息对男女之情尚未开窍,不假思索的牵挂和保护,他并未意识到这是出于爱,而宋照明却比他先开窍,因此在季息尚未明了之时就已经和他刻意保持距离,所以二人曾渐行渐远。
但在得胜之夜的星空下,月笼轻纱,身边热闹欢庆之时,他却思绪里只有宋照明,照明,应当就是这个意思吧,若是此刻她在身边就好了,同袍兄弟,手足血泪,他此刻只想同她分享,不,不仅是此刻,若是往后的每个欢娱之时,她都如这山间月,伴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大大大
⑨
简参的目光上下逡巡,反复确认任衍盛不是在哄他高兴,抢过任衍盛的手机试图找出一点痕迹,两个人扑成一团,在不宽敞的双人座上晃来晃去。
“说了是打电话”,任衍盛把手机关机,“你带手机了吧,换卡过来看看,应该有最初的短信。”
简参摸出手机,小心翼翼地拆下电池和SIM卡,和任衍盛在颠簸的路途中交换,以获取一张共同未来的通行证。任衍盛装好后正要开机,又被简参按住,他抬高眉头,不解地看向简参。
“我紧张”,简参环着任衍盛的手腕,“如果开机了没有怎么力?”
“没有我们就直接打电话给他们。”
“这样不好吧。“简参把手机拉向自己。
“有什么不好的。”
任衍盛重重按着开机键,简参不自觉屏住了呼吸,手机显示出时间后一动不动,简参越凑越近,“不会不显示之前收到的信息吧。”
“你等等,我手机慢。”
简参狐疑地看了任衍盛一眼。
手机顶部突然一条接一条,像满池塘的鱼争着上来冒泡,五花八门的图标最后,是小狗头像一连发的十几条消息,从兴奋到迷惑,最后是对简参收不到消息的无语。任衍盛突然把手机举高,“你什么时候改的备注?”“怎么,不让叫啊?“简参拢着他的手往下拉,“别拿那么远,让我看看。”
简参逐条念着短信栏,平时没觉得垃圾短信这么烦人,现在越看越恼火。
“我都看见了”,任衍盛回划屏幕,“这个。”公交到站的声音响在耳边,他们路过商业街,车厢里的人突然少了大半。
简参从任衍盛手上顺过手机,放到自己眼前,从头到尾又读了两遍,嘴角一点点拉到耳根,下唇不自觉地向上努,撅出一个微翘的弧度。
任衍盛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低头去看那条除了名字以外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短信,简参鼓鼓的侧脸边缘露出嘴唇粉红的小尖,任衍盛靠向简参的肩膀,“这是要哭还是要笑?”“我还以为我要完了",简参的声音带点哭腔,任衍盛想转过他的身子看看,不会真把眼泪逗出来了吧。“什么叫完了”,任衍盛捏捏简参的后脖颈。“你干什么”,简参拂掉任衍盛的手,“就是那个意思嘛,还好还好。”
“每次都过度担心。”
“担心也很正常啊”,简参认真回了收到,并根据要求发送自己的口口邮箱,“担心是重视的表现。”任衍盛仰头靠向座椅靠背,新剪的头发戳在椅子上方,反扎得自己痒痒,前半截车厢只剩下他俩。
车子穿梭在闹市和郊区,风在路途中追逐,阳光透过空气在车顶折射出明暗交杂的波纹,任衍盛闭眼,那光影还在眼皮上流动。
简参把操作好的手机塞回任衍盛手里,侧头看向任衍盛的睡颜,窗外万物的剪影都映照其上,简参不忍开口,也学着任衍盛的样子,仰靠在椅背上。
“都弄好啦?"任衍盛捉住简参还没离开的手,在他的手心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