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箱珠宝你赶紧搬回去吧。”
床上的人背对着她,咬牙切齿的囔着:“搬!回!去!作!甚!”
陈宛七拽了把碎花床单,某人赖在上面一动不动,扯也扯不动。
“先前不就同你说过了嘛,你也是心大,放在土屋子里也不怕被偷,我要是没去看一眼,你打算一直放那?”
“我心大?”
继尧突然弹起来,“这可是你的聘礼!你自个不要还赖我?哪有还让人搬回去的道理,我那还有几箱没搬来呢!”
“我又没说不要,这不是没地放嘛,你别给我挑事啊。”
陈宛七点了点他的鼻头,继尧扬起头叼住指尖咬着不放。
“好啦好啦,我得走了。”她手抽拍拍他的脑袋,“这地本来就小,你睡着也不舒服,再说我很快就要回翊坤宫了,哪能成日和你腻在一起。”
继尧突然很是受伤的抬起眼眸,“腻了?你觉着腻了?”
“没啊……”陈宛七怕他没完没了,赶紧扯开话题,“你晚上睡哪?”
“你要来找我吗?”
“那是不能。”
继尧眼底一凉,“那你管我睡哪?我去睡大狱你也不管我是吧!”
“那倒也是。”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没曾想连声安慰都没有。
陈宛七理所当然的说着:“那不是你的地盘嘛?不能睡那吗?”
继尧气鼓鼓的跳下床,没头没脑的喊着:“陈宛七,你气死我得了!我死了就去睡棺材!我现在就去死!”
陈宛七甚是头疼,往他脑门戳了一下,“死德性,这会又现出原形了吧!你不就是想着那事吗?”
“你当我同你在一起就只想着那事?你龌龊!”
“哎呦,是谁信誓旦旦的说不做了,结果做得比谁还狠!”
“比谁还狠?谁啊?谁谁谁!”
“无理取闹!”
陈宛七懒得再同他掰扯,这会他就跟个白痴一样,说什么都听不明白。
她拿了包裹就要走,门还没拉开就让一双大手抵住,他贴着她的背,俯身埋在肩头。
“对不起嘛。”
陈宛七轻叹一声,语气软了下来,“行了,不是早就说好了嘛,本来我去尚衣局咱俩就睡不到一起。偏偏姜尚衣把我安排在这,倒是让你占了便宜。这都多久了,你也差不多得了。”
继尧紧紧抱着她,死命往她脖子上拱,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我哪那么龌龊啊?阿七,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好啦,你不龌龊,你老纯洁啦,你最乖了,我也最爱你,放手好不好?”
陈宛七从小屋里出来,半片脖子都让他蹭红了,恶狠狠的扭头瞪去,继尧一脸坏笑的倚着门框,简直是鸠占鹊巢。不对,狼占兔穴!
回到尚衣局的住处,这里条件比浣衣局好得多,六个宫女住一屋,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算得上是古代员工宿舍的顶配。
自从沈尚衣掌管尚衣局,祭祖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该做的事情也差不多完工了,底下的人基本都忙活完。
清明临近,这几日反而清闲许多,陪同祭祖的官吏皆需佩戴一条黄佩巾,这活倒是轻巧,压根不用费脑,动动手指的事,可手上的活忙完也得使劲装模作样。
宫女们是轻松了许多,唯有沈尚衣自个还在忙活着,这可把大伙整不会了,领导还在干活,底下的人怎么好意思偷懒唠嗑。
沈尚衣端着一套小衣服起身,宫女们立马埋头苦干装作忙得要死,陈宛七慢了半拍,呆头愣脑的与沈尚衣对视一眼,手里的针又掉在地上,一抓一个显眼包。
“陈宛七,你去东宫送衣服。”
“哦哦。”
沈尚衣嘱咐道:“莽莽撞撞,走路盯着点,这可是太子殿下的衣服,容不得半点损失。”
“是是。”
陈宛七接过衣服,沈尚衣继续做事,手里拿着一件尚未成形的龙袍。
她忍不住多探两眼,眼下清明都快到了,这会儿又做身龙袍做甚?莫不是留着备用?那也不应该啊,这身龙袍看着就比皇帝的尺寸大了两倍。
陈宛七想不明白,愣愣的杵在那看着,又被逮了个正着。
“还愣着做甚?”
陈宛七不禁问了一嘴,“沈尚衣,你这做的是什么嘛?”
沈尚衣朝她招了招手,陈宛七靠到她身旁俯下身。
“陈宛七,你可见过成国公?”
“诶?”
“怎么,你不是朱府出来的吗?朱大人的父亲就是那位成国公,你难道不晓得?”
陈宛七吃吃艾艾的应着:“知,知道,我是朱府出来的,在府里见过一面,啊就一面。”
沈尚衣接着问:“那你可报得上他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