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随着墨兰幻化之日的临近,她凡人的意念也会愈发强烈,与大柱的心灵也会愈加相通。
当墨兰目睹大柱伤心难过之际,也能够更加轻松地做出一些举动来宽慰大柱。
就在这样的摩挲中,大柱渐渐止了哭泣,睏意也随之而来。
翌日,晨熙微露,大柱终于醒来。
灯已燃尽,但依稀可看见桌面的物品和兰花。
看到桌面掉落的兰花,大柱愧疚不已:兰花本可以在枝头盛放得更久,都是自己昨晚惹墨兰伤心了。
拿过自制的小竹篮子,将兰花收集,重新躺回床上。
忆起夜里的情形,大柱忍不住轻笑出声,情不自禁地喃喃低语:“墨兰,对不起,墨兰,我爱你。”
大柱嘀咕着逐渐睡着了。
晨熙中的墨兰,娇羞不已。
墨兰时常思索:大柱哥已然知晓,她终将变成墨兰姑娘。
可现如今仍时不时对她的真身表达爱意。
如此说来,等她真正幻化成人形后,想必大柱哥仍会像现今这样与她亲近的。
想到这些,墨兰心里别提多甜蜜了,她渴盼着幻化之日早些降临。
墨兰深知大柱哥不愿迎娶婶子侄女,不愿接受他们的恩惠,也不想听从他们的安排。
大柱哥不想不劳而获,不想受人牵制,他只欲凭借自身努力去获取心仪的生活。
然而,白日里那两位姑娘究竟是何情况?瞧那小姐的模样,似是对大柱哥情有独钟。
大柱哥虽然已经和我解释过,她只是结拜兄弟的妹妹。
但眼下自己不过是一株兰花,什么事都做不了。
人家姑娘可是都已经追上门来了,谁知道这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墨兰内心不免焦急愁虑。
为爱伤神,凡人与神仙是多么相似啊。
即便是一向平和安静的墨兰仙子也难以免俗。
好在,在这些尘世的纷纷扰扰间,墨兰幻化的日子也一天天近了。
好在,墨兰为陶婉宁喜欢大柱的事情上正烦恼时,也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县令府,陶县令与陶夫人正为养育儿女这件事情出现了争执。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怎么就一天到晚地想着往外跑呢?这《女诫》都读哪去了?哎。”陶县令从心底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
原来陶婉宁溜出家门的次数越来越多,以至于都惊动了县老爷和县夫人。
“老爷,你也不用叹气,这孩子大了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陶夫人白了老爷一眼
“只要告知注意安全即可,至于你这样唉声叹气的吗?”陶夫人不无嫌弃冷冷道。
“纵是惯着他们,等到哪天出了岔子了,你就知道了。”县老爷气呼呼的反驳陶夫人。
陶夫人知道她这老爷的心思,政绩没多少,只知道敛财。
挨了二十几年县令的坑愣是升不了,还巴望着靠儿女们的婚姻能为他升官拉点关系呢。
这万一出什么差错,他那唯一的升官出路不就没了吗?
哎,做官做到这份上,也真是委屈了我的一双儿女了。
但这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毕竟这是自己的丈夫,一家子全得靠他。
只要不是让儿子女儿太委屈,能过得去,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罢了。
“明日起宁儿不准离开府里半步,每日只读书写字做女红,谁要是敢违抗我的命令,有你们好看。”说罢甩袖而去。
出不了府,陶婉宁心急如焚。
“没想到区区一个江湖郎中,竟然也有人要和我抢,何况我还是县令千金。”
“就是啊小姐,不就。”朵儿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要说错话,赶忙用手遮住嘴。
“不就什么?”陶婉宁故意放低声音柔声道。
“没,没什么?”朵儿心虚极了。
“让你说你就说,吞吞吐吐。”陶婉宁厉声喝道。
“咳咳,说就说,不就是一个江湖郎中嘛,小姐,你自己刚刚不也说了嘛,有什么好的,我们,我们何苦为了人家受这份罪呀?”
朵儿鼓起勇气,喊出了心中积压已久的不满和怨气。
“再说了,他还整日里一副不识好歹的样子。”朵儿嘟起嘴,尽是对大柱的埋怨与嫌弃。
突然一阵冰铃梆啷的陶瓷碎裂声炸响。
朵儿吓了一大跳:“小姐,小姐,你怎么啦?”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个尹大柱,我和他没完。”
坐在小圆桌边的陶婉宁霍地站起身,两手撑按着桌面,杏眼圆睁,柳眉倒竖,胸口也在不断起伏。
“谁是尹大柱哪?啊?”陶夫人的声音自门外而来。
“这满地的陶瓷渣子,茶水,是怎么回事啊?”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