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允容:“姨娘不该过于纠结此事,以免伤身。”
珍姨娘:“望姐姐指点,让我知道自己如何被害,不做个糊涂鬼。”
佟允容想了想道:“想想你最近最常去的地方,最常接触之物。”
珍姨娘最常去的地方便是后花园,最常接触之物自然是里面的花花草草,可五石散在哪里呢,会混在花草之中吗?突然想到了什么,珍姨娘道:“是文心兰花,那日园中新开了许多文心兰,我一时新鲜,便闻了许久才离开,那香气比平时都要浓郁,一定混合了其他药物,我要去官人和婆母那里告发她。”
姜宛珠摸清了珍姨娘的活动路线,知道她喜欢花草,料想园中开了新的花卉便一定会驻足观看,所以提前做了手脚,又引云知带自己去园中赏花,若珍姨娘药效发作落水丧命,她便也难逃罪责,姜宛珠是把她们两个人都算计进去了。
佟允容:“慢着,你去告发也无用,那些证据早被她毁灭,那花上定不会残留什么五石散。况且官人和老夫人未必不知是她做的,若想处罚一早便罚了。只是她的身份永远都是她的护身符,这次她做得过了,想必老夫人已经警告过她,近日她不敢再对你怎样,姨娘可生产后再细细打算。”
珍姨娘感叹自己的卑微,只能忍下,只待孩子平安降生。
梁书言得知珍姨娘落水,这几日都陪着她,梁母叮嘱一定要看好她的孙儿。
另一边,梁母时常找姜宛珠喝茶,刺绣,看铺子,想要把姜宛珠放到自己视线范围内看牢,避免她再生事。
眼看珍姨娘的肚子一天大似一天,自己还未有动静,姜宛珠心急如焚,待珍姨娘生下庶长子,自己又没有嫡子,日后梁府交代长子手里,她还会有好日子过吗?既然除不掉那个贱种,就换个路子。
一日,姜宛珠来给梁母请安,吃过早饭,姜宛珠开口道:“婆母,有件事情,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梁母:“说吧。”
姜宛珠:“我家中有一妹妹,名叫妍若,年方十六,正到了议亲的年纪,我想着不如给夫君纳来做贵妾,您觉得如何?”
这姑娘是文远侯最宠爱的妾室王氏所生,为巩固自己的地位,姜宛珠要父亲选一人嫁过来帮助自己,要求能够帮到自己,又好掌控,只是文远侯自有打算,两个女儿无论谁能掌控梁书言都是好的,自看过梁书言的锦绣文章,他便觉得此人日后必将飞黄腾达,位极人臣。
“那自然是好,难为你有这份心。”梁母非常赞同,侯府女肯当妾室,她是非常乐意的。
“儿媳自知莽撞,多有不足,这几日儿媳静思己过,想着多个姨娘,官人便能多些子嗣,婆母也会更加开心。”
一番话哄得梁母眉开眼笑,多个人进门,自己这个儿媳也不会只盯着珍儿。
能够与侯府加深连系,梁书言并不抗拒。
因而府里这几日开始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人进门,与娶珍姨娘这个平妾不同,侯府女入门礼数是不能少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六礼均不可少,是以梁府提前准备起来。
十月初八,黄道吉日。
梁书言第一次以女婿身份进入文远侯府,梁书言在堂上向文远侯夫妇敬茶,文远侯交代:“我侯府女下嫁做正妻也是当得的,只是老夫看你才华斐然,人品出众,又有正妻,因而将小女下嫁于你做妾,望你善待于她。”
位于内室的王姨娘早已泣不成声,她不舍女儿,更不愿她像自己一样为人妾室,受主母压制,可她没有办法,只能再偷偷看几眼女儿。
同样一顶花轿迎贵妾从梁府后门而入,娶妾无需大操大办,只进行家宴即可,为避免慢待了侯府,梁府准备了丰盛的家宴,府内装饰格外喜庆热闹,下人们的赏钱也较珍姨娘进门时翻了一倍。
待敬茶认人过后,就算礼成。
梁书言与新人进入洞房。
众人散去,珍姨娘难免有些失落。近日梁书言多陪着她,她才安心度过一段时日,可好景不长,如今又有新人在他身侧,还不知新姨娘是何性情,日后会发生什么。
似看出珍姨娘的不安,姜宛珠故意道:“珍姨娘不必担心,你不是还有孩子吗?官人就算不在你也会在意这个孩子的。”
想起她差点害死自己的孩子,珍姨娘尽量克制怒火,道:“大娘子好计谋,那文心兰便是你的手笔,只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大娘子可保重好自己吧。”
正欲离开,姜宛珠却道:“妹妹怎不知好歹呢,这文心兰又名吉祥兰,盛开时,其花瓣状似吉祥的吉字,寓意吉祥,我也是取其好意头,希望珍姨娘你能平安生产。你却这样曲解我的用意,当真叫人心寒。”说完哂笑着离开。
佟允容来到珍姨娘身边,轻声安慰:“口舌之快不必放在心上。”
“佟姐姐,那新姨娘还不知如何,若她和大娘子联合手,只怕更加令人头疼。”
“既来之则安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