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穆晓川还是想不通,“如果邹三小姐真是魔物,还是魔将,为什么凤凰结印会没有反应?五福楼可是在京都啊,京都是受凤凰庇佑的啊!”
钟挽灵对此嗤之以鼻。“羽族已经出世几百年了,凤凰结印不会过期吗?而且这事本身就很可笑。李氏皇族受到凤凰庇佑?若真有庇佑,怎么还会被人打到迁都临安呀?”
穆晓川闻言是吓得直龇牙,一边比着噤声的手势,一边汗颜地腹诽:这丫头的嘴是真毒,什么都敢说。
钟挽灵对穆晓川的慌慌张张不以为意,她在忖度冷悦反常的举动。她把临安的事一把捅到仙盟,就是想让上清宗众阁老骑虎难下。冷悦应该很清楚,上清宗必须在其他宗门之前抓住幕后黑手。但是季向天给她的情报说,五福楼和失踪的佬仙门弟子分明是往西南去的。冷悦怎么在京城转了一圈,反而往闽东去了。至于冷悦雪藏临安分阁的用意倒是不难猜。冷悦这人看起来冷酷不近人情,实际最是心软。这次诛仙令,想必十大上宗都会参加,不说与齐王走得颇近的泰安宗,那诡秘难测的玄真教应是也会出席,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以冷悦的性格,他断不会让临安分阁的弟子搅合进这个危险的漩涡的。
“好人是好人,但保护过度了。”钟挽灵嗫嚅道。
穆晓川不解地看向钟挽灵,这好端端地怎么说起好人坏人了。“师父,你说什么?”
“没什么。”钟挽灵摆摆手,想了想还是叮嘱一句,“你在信中还是加一句,小心提防其他宗门。这次临安的事件,只怕还不止有魔将一个威胁。该布下的也已经布下了。让他们老实呆在分阁,暂时别出去,别做多余的事。”
这话却让穆晓川更加疑惑:“提防其他宗门?师父说的是,泰安宗?可是……”
这些年看来,泰安宗与齐王确实来往过甚,但那只是因为泰安宗本宗在齐王属地,两者交好是情理之中。自古仙门不问凡界皇权,凡界皇权对仙门而言也不过是白驹过隙。泰安宗是仙盟十宗之一,即便泰安宗与齐王交好,那也不过是短期的,断不可能帮齐王行大逆不道之事。穆晓川这般想,却是没把话说出来。
穆晓川这么一说,钟挽灵确实想起似乎有这么一件事了。“你说的是李冠手下那行迹可疑的泰安宗修士?”
“那人功法诡谲,不一定是泰安宗的人。”穆晓川还是不愿意相信仙门会与乱臣勾结。
“一不一定,可不好说。”钟挽灵对此不置可否,“不过那人修为浅薄,即便是,也不过是末端之流。任何宗门都难保会有一些为了蝇头小利分不清是非助纣为虐的人。比起这种小角色,怕只怕,有些宗门是从根上就烂了。”
穆晓川汗颜,心道:他这师父,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隔三差五就迸出几句骇人的话来。
“晓川兄可记得,三年前我在钟家遇到过一个人?”
“你是说玄真教左护法杜钰?”穆晓川一边思索,一边说,“黄师弟说,酒龙爪这味药其中蕴含过大魔气,根本不可能用作仙药。那人能拿出酒龙爪和药方,确实非常可疑。只是严师弟后来查了,玄真教的左护法确实叫杜钰。堂堂上宗仙师怎会用魔药呢?”
钟挽灵不置可否地摇摇头,想起季向天对她说的事。“金丹大修不代表不会堕落。而且,有人目击杜钰和魔人勾结同行,还使用了妖邪之术。”
穆晓川大为震惊:“这怎么可能?莫非,那杜钰是假冒的?”
“世间哪有那么多金丹,而且我见过他用八卦步。那身法是玄真教教主袁立辰所创,算是玄真教的招牌,不会有假。”
“那……那也可能是看错了?那人说辞可信吗?”穆晓川仍是不敢相信。
钟挽灵并不回答。她相信她用的人,这便够了,没有必要回答别人的质疑。
穆晓川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惑。在他的观念里,一直是仙魔不两立。现在你却告诉他,金丹大修也会堕落,会跟魔界勾结,会使用妖法,还会祸害人间。这实在太毁三观了。
好一会,穆晓川才缓过神来,仍是觉得不敢相信,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些都是他师父的无端猜测,忍不住劝说:“……师妹,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不少窝囊气,钟佳男一家也确实不是东西。可你就算再讨厌,他也是你弟弟,不必想得这么坏吧。”
钟挽灵对穆晓川突然说起这事一头雾水。
穆晓川开解道:“你这么说,无非是想说杜钰、邹家、齐王,三者是一伙的,而你弟弟并不是不久前才被齐王拉下水的,是本就是齐王计划中的一环?”
钟挽灵心说,是啊,没错啊。齐王府上下很多人看着,行事多有不便。而泰安宗到底是仙盟上宗,限制良多,很多事也不便插手。他们必然需要有人在民间、黑市帮他们做事,而这个势力就是五福楼邹家无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还说出来干嘛?
穆晓川见钟挽灵一脸惑色,耐心地劝说:“我是说,勾结魔将那是灭族大罪。钟佳男和邹家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