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是很下作,可与魔为伍是什么后果,邹家人不知道,他钟佳男还不清楚吗?再说了,万一你弟弟真摊上勾结魔族的大罪,你们钟家也跑不了啊。你实在是没必要为了一时泄愤,就扣这么大一个帽子到你弟弟头上,对你来说也没好处的。”
钟挽灵算是明白了,穆晓川这小子是为了给自己找不回来的三观找补,反过来把矛头指向她了。
钟挽灵暗暗翻了个白眼,淡淡地说:“事实是事实,不会因为我个人意愿而转移,也不会因为你不相信而不存在。不错,我恨那家人,我希望那家人不得好死。可这是因为那家人多行不义在先,因为他们多行不义所以我恨他们,因为多行不义所以他们合该不得好死。这是他们自己的因果。”而她这么做,却不止是为了终结这段因果,更是为了助钟家脱出危机,也是她将来的棋局。不过这些事,这个憨厚耿直的大男孩是永远无法理解的。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沟壑。
可恰在此时,不远处的林间传来一声怒骂:“凭什么我非要喜欢那个疯丫头啊!”
钟挽灵眉头一皱,没好气地“啧”了一声。这才打住话头,招呼了穆晓川,两人快步回营地。
钟挽灵穆晓川两人回到营地,梁从云正追着于庚泽锤,其他人也不劝阻全在边上起哄。
钟挽灵轻咳了一声,不悦地瞪了这两老大不小还像孩童似的弟子一眼。这群大号顽童们这才消停。
“师父。”
“忘了我怎么交代你们的了?”钟挽灵按按额角,摆手道,“收拾一下,有人来了。”
众弟子一愣。
梁从云的感知力仅次于钟挽灵,也立刻察觉了不对,用手指比了个方向。钟挽灵微一颔首,放下斗笠上的纱幕,在篝火旁扁石上铺上一方锦帕,优雅坐下,一派大家闺秀的样子。其他人也稍作收拾,静候来人。
没一会,方才梁从云所指的方向便传来了脚步声,影影绰绰的还有灯笼的火光。
不多时,三四个人提着灯笼走出树林,这些人皆是农人打扮,有男有女,三四十岁。
领头的汉子样貌憨厚,有些驼背,四肢却很强健,尤其是背特别宽厚,看起来像个樵夫。他看见篝火前的人,笑着对后面的人,说:“噶真有人呐,妹子说看着人了,俺们还不信呢。”
身后的女人娇嗔地推了汉子一把。那汉子哈哈安慰了她一声:“妹子甭怕,这是人,不是鬼。今个婆萨娘娘生辰,哪有鬼敢造次。”
宋濂上前问道:“几位是?”
那汉子性子倒是豪爽,回答:“小兄弟客气了,俺们是这边山里的山民,俺们寨子就在溪那头。俺家妹子说见着山上有火,这山里啊见不得火,就让俺上来看看,没想着真有人。哥几个怎么在这地呢,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钟挽灵等人上山时是瞧见过一条山溪,但那山溪在山下,距此有好些路。
宋濂心中存疑,却不动声色道:“哦,我们有急事要去山阴和沛,荆州路难行,这不看绕道太慢,这才翻山。哪知这山看着不高,走到这就天黑了。老哥放心,我们会小心这火的。还让老哥大老远上来这么一趟,真不好意思。”
汉子摆手笑道:“嗐,俺要在山下寨子里,才不来管哥几个死活呢。”
身后大姐又推了一把那汉子,骂道:“怎么说话的呢!”
“我们是在那边坡上庙里瞧见的。” 另一个络腮胡的大爷指了指他们来的方向,“哥几个头一回来云阳山吧,这山咱这边看着平,山里都是沟,路可不好走。”
梁从云也插进来,说:“大爷,你们咋也在这山上?莫不是也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