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节正看郭源弟子这不伦不类的穿着暗暗恼怒,突然听到钟挽灵之名,愣了愣,答:“应是无碍了吧。”
卓岩松眯了眯眼,温谦道:“我昨夜下手是重了,若钟姑娘是因我之失有什么万一,卓某真是寝食难安。卓某略识岐黄,也收集了一些灵药仙草,可否请武前辈从中调解,让卓某一见钟姑娘,为钟姑娘疗伤呢?”
武天节惊讶地看了卓岩松一眼,吃不准这少宗主打的什么主意。他当然不信卓岩松跟那大汉和这批偷袭别院的人没关系,也没真信了卓岩松那套上清高于泰安的说辞,但是要说卓岩松要加害钟挽灵,他也觉得不至于。“嗯,也好。”
郭源并未收起对卓岩松的戒心,立马注意到了,赶忙道:“师妹受伤?还请武阁首带我去为她疗伤。”
武天节眨眨眼,没想到那个猖狂的死丫头人缘还不错嘛。不过,那丫头伤势爆发得蹊跷,还倔得很,死活不让其他人诊治。郭源会岐黄术他是知道的,而且郭源为人正直,即便是冷悦的手下也没见他拉帮结派。且郭源原本负责的是常州,常州距和沛即便星夜兼程也有两天路程,也就是说郭源该是钟挽灵决心合围前就已经求援的。倒还算合理,两人应是没有勾结。由郭源来诊治,他也好放心些。
于是,武天节将卓岩松和郭源师徒带回了城东驿站。
可一行人上了偏楼二楼都傻眼了,廊道楼梯跟台风过境似的一片狼藉。
“这、这是怎么回事?!”武天节大怒,抓了一名还在收拾残局的弟子,问:“钟挽灵呢,她做什么了?”
那弟子正是原本守在门口的年长弟子,一看师父身后还有卓岩松,指着卓岩松大叫:“是他!他方才假借要为钟师叔疗伤之名,欲行刺钟师叔!钟师叔奋起抵抗,与他对掌才弄成这样!这卑鄙小人竟还不死心!”另两名在场弟子也愤然点头应和。
卓岩松拂扇的动作僵住了,方才事急从权,他便没理会这几个微不足道的守卫,没想到竟造成这种尴尬的影响,连忙解释:“这是误会……”
“什么误会!?”那带卓岩松前来的弟子怒不可遏地指着卓岩松就骂,“你这卑鄙小人!亏师父对你奉若上宾,你却骗我带你前来行刺!”
“不得无礼。”武天节皱眉喝止弟子无礼举动,问:“钟师妹现在何在?”
郭源更是焦急:“钟师妹她还好吗?快带我去见她。”
年长弟子连忙端正仪态,战战兢兢答道:“禀师父、郭师伯,钟师叔伤势严重但仍是不让我等靠近,白师妹已为她初步疗伤,将她移去西面弟子卧房了。”说着,年长弟子看向武天节,请求指示。
“快带我们前去。”武天节道。
年长弟子连忙引三人前去新房。白药仍是闭门谁也不让见,最后还是听到是郭源来了才让三人进了房间。
这是一个套房,外间是个大通铺,有名身着中衣衣下缠着绷带的年轻弟子站在榻边。弟子正要行礼,被武天节摆了摆手打发到一边。
三人随白药进了内室。钟挽灵背靠床头半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毫无血色,见来人中竟还有卓岩松,瞪着卓岩松挣扎着想起身。郭源连忙按住她,一边帮她把脉,一边劝慰道:“师妹你别动。你放心,有我在,谁都别想动你。”说着,瞪了一眼一旁的武天节和卓岩松。
武天节觉得自己很无辜。这事跟他没关系吧?事发时,他有事外出不在,他哪里想得到这个声名在外的卓少宗主竟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
卓岩松也没说话,但比起根本不存在的内疚,他现在是满心疑惑。他确信与他对掌的绝不是钟挽灵,看现在躺在他眼前的确实就是钟挽灵,而且还看着就是内伤严重下不来床的样子,难道内伤爆发是真的?这可真是解释不清了。
“郭老,钟师妹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