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艳秋打了一巴掌的人叫老五。
老五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一个女人,打一巴掌。
旁边那几个人,是老五的朋友。一个朋友问他:“老五,你干啥坏事,咋让人揍了?”
老五气急了,控制着情绪,两只眼睛盯着艳秋:“你有病吧?你打我一巴掌?”
艳秋气咻咻地说:“谁让你摸我?”
老五气笑了,说:“我摸你哪儿了?”
艳秋想说,你摸我屁股,但周围人这么多,这话又有点说不出口。她就说:“反正你摸我,我就揍你!”
老五气急,说:“你搞清楚了吗?谁摸你?”
老五一张脸向艳秋凑过去,眯缝眼睛说:“你再说一遍!是我摸你?”
艳秋从小就厉害,在学校里跟同学打架,她没输过。
她见老五吃自己豆腐,还敢凶她,她也不让劲儿,伸手就在老五的脸上,啪一声,又打了一掌五指山。
老五怎么也没想到,会被同一个女人打第二巴掌。他有点不相信地瞪着艳秋。
艳秋也死死的盯着老五。
艳秋不躲,也不退,昂着头,一双丹凤眼,就那么盯着老五。
边强见艳秋和人打起来,他没看清楚,也不问缘由,伸手就想揍老五。
老五冷冷地看着边强,说:“你动我一下试试,我不跟女人动手,但你,我可就不客气了!”
艳秋急忙拦住边强,冲他摇摇头,说:“别搭理他们,臭流氓!”
在东北,女人和男人打架,旁边要是有帮手,就容易打群架。
没有帮手,这架就打不起来。
艳秋不想把事情闹大。她来城里是办重要的事,不是来打架的。
老五看着艳秋,恨得牙痒痒。他身旁的一个人,低声地说:“老五,办正事要紧!”
老五横了艳秋一眼,转过头,跟那几个男人,往车厢的门口走去。他攥着车把手,一直回头盯着艳秋。
艳秋觉得老五的眼光有点毒,被他盯着,不太舒服。
边强低声问:“艳秋,吃亏没?”
艳秋说:“我什么时候吃亏过?”
她说完这句话,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她吃亏的时候多了,跟谁说去?跟别人说,只会被别人笑话。
艳秋这次到城里来,就是要解决吃亏的事。
她的老公大健,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要找大健算账!
长途客车走了有两个多小时,一路颠簸着,终于到达镇子。
进了镇子,还要坐火车到市里去。边强说,还要坐四五个小时的火车。
一想到坐车,艳秋的胃里就难受,她想吐,却只干呕了几下。
早晨吃的一碗小米粥,两块苞米面大饼子,几块齁死人的咸黄瓜,都已经消化掉。
她又饿了。包里装的煮熟的鸡蛋,还包了一饭盒的咸菜。她舍不得到店里买现成的食物吃。
边强让艳秋在马路边等他,他走进旁边的食杂店,买了一盒手指饼,买了一瓶饮料,一瓶水,还买了几个面包。
艳秋想快点去火车站,她担心赶不上火车。
边强说:“别着急,火车站和客车站离得不远,走过两条街就到了。再说,时间赶趟,中午12点半,才有去市里的火车。”
两人往火车站走,打算先去候车室买火车票,等买完车票,在候车室里吃东西。
不料,走过两条街,眼看就要走到火车站的时候,忽然发现对面有几个人,向他们走来。
那几个人当中,有一个眯缝眼,瘦高个,穿着一身黑制服,就是在客车上摸艳秋屁股的老五。
艳秋看到老五,气不打一处来,又看到那几个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她明白,对方是来找茬的。
这家伙不是有正事要去办吗?不办了?专门来堵她?
艳秋两只眼睛在马路上踅摸,看到壕沟边上有几个半块的砖头,她伸手把两块砖头攥到手里。
边强见对方人多,在镇子里,还人生地不熟,一旦打起来,他们俩肯定吃亏。
边强不怕自己吃亏,但他怕艳秋落到这伙流氓手里。
边强一拉艳秋的胳膊,着急地说:“快跑,你还磨蹭啥?”
艳秋梗着脖子,说:“是他们理亏,凭啥我跑?”
边强说:“你咋这么倔?他们人多,我们人少,不跑的话,不等着吃亏?”
边强不由分说,抓起艳秋的手,转身就跑。
但老五领着人,呼啦一下,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