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女工们都把饭菜打回来,在宿舍吃。
因为食堂不大,里面收拾得也不干净,站没站的地方,坐没坐的地方。
平时,女人们吃饭,都是拿到外面,跟男工人坐在一起吃饭,说说笑笑,有意思。
但今天外面风大,阴天了,工地里到处是沙子水泥,风一起,飞沙走石,女人们都跑回宿舍吃饭。
正吃饭呢,忽然有人喊起来:“我的手链丢了!”
说话的是胖胖的素芬。
素芬着急地喊:“我手链丢了,谁把我手链偷了?”
大玲有点幸灾乐祸,说:“手链不是戴在手上吗?怎么能丢?”
素芬的手链,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夺去了大玲好几天风头呢。
素芬看着大玲,嘴唇蠕动着,半天说:“我没戴,放在包里,今天扛沙子,我担心手链弄脏——”
大玲说:“脏了再洗呗,有点好东西不戴,掖着藏着,这回丢了,开心了?”
大玲嘴上这么说,但她站起来,要为好姐妹找到手链。
大玲用筷子用力地敲着饭盒,扫了一眼宿舍里的女工,说:“谁拿了素芬的手链,赶紧送回来,要不然在谁身上找到,别说我收拾她!”
众人纷纷说:“没看见呢?”
“我根本不知道素芬有手链。”
“就是呀,素芬平时抠抠搜搜的,哪有钱买手链?”
“素芬,相好的送的手链啊?谁送的,让相好再给你买一个吧。”
素芬红头胀脸地,只是一个劲地哭:“我就这么一个手链,谁这么缺德,偷我东西?”
大玲瞪着众人,威严地说:“要是没人拿出来,那就搜身!”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会不会是那个新来的,偷走了素芬的手链?”
大玲一听,细长的眼睛眯缝起来,笑着说:“要是她偷走的更好,咱们就趁机把她撵走!”
“是啊,咱们屋里不能有小偷!”
这时候,门开了,艳秋走进去,手里端着饭盒。
从艳秋一进屋,大玲的目光就盯着艳秋。
艳秋走到自己的铺位,大玲也跟了过去。
大玲居高临下地看着艳秋,说:“宿舍丢东西了,所有人都搜完身,就差你了!”
艳秋一愣,说:“搜身,凭啥呀?”
大玲说:“素芬的手链丢了,金的,可值钱了,就放在宿舍里丢了,所有人都搜身,还是没找到手链,你要是不让搜身,就是你偷的!”
大玲也叫不准,手链是不是被艳秋摸走了。
但她想搜身,想搜艳秋的身,想看到艳秋被脱光,狼狈不堪的样子。
艳秋把饭盒丢到铺位上,回身看着大玲,说:“你病得不轻吧?你不懂法啊?搜身是违法的!”
大玲冷笑着说:“呦,你这么有文化,你咋不去上大学呢?你到工地来干啥?工地就是这个规矩,丢东西就搜身,不让搜的就是小偷!”
艳秋站在大玲面前,说:“你说你们都搜身了,但我没看见。让我脱光衣服也行,大家都脱,我就脱!”
大玲气笑了,没想到一个新来的艳秋,劲劲的,那个死出,眼睛长到脑袋顶上,比二郎神都牛逼,太烦人了。
艳秋一来,大玲就感觉自己在女工里的威信,好像不那么强了。
大玲是女工里带班的,每月多开一部分工资。虽然不多,但名头响亮。
不知道为什么,艳秋一走进工地,大玲就看她不顺眼。
尤其边强护着艳秋的样子,谁看不出来啊?两人在一起不知道骨碌多少次了。
艳秋当着大玲的面,就敢给边强送雪糕。
女工里谁不知道大玲喜欢边强?艳秋一来,就给大玲一个眼罩戴。
当艳秋被推进砂浆里的时候,大玲觉得这下子好了,艳秋丢了磕碜。
不料,艳秋却差点把素芬拖进砂浆里。
艳秋举着砖头那一刻,大玲心里哆嗦了一下。
这个艳秋!早晚要把她挤出去,她在工地里待着,准没好事。
艳秋不知道大玲在想什么,她一双丹凤眼斜倪着大玲,说:“咋的,不敢呢?脱呀,不是搜身吗?大家一起脱,我就脱!”
艳秋向大玲挑衅,大玲如果不接招,在众人眼里,风头就被艳秋抢没了。
要是她也跟艳秋一起脱,那她就威风扫地,拿不住艳秋。
大玲瞪着艳秋,说:“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都搜完了,你问问这些姐妹,是不是都搜完了?就剩你自己,让我们脱什么?”
众人也想看艳秋扒光之后的样子,纷纷地附和:“搜了,搜了,我们都搜完了,就差你了。”
艳秋看着脸上挂着泪珠的素芬,她忽然用手一指,说:“你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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