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临近午时,薛陆二人带着水玲珑,早早出发去了他们先前住过的那间客栈,大摇大摆地一脚踏进客栈大门。此时正值晌午饭点,慕名前来吃饭的人络绎不绝,门前有不少食客进进出出,客栈内颇为嘈杂,说句人声鼎沸也不过分。
客栈内聚集了各种各样的食客,而陆水二女皆是天生丽质的美人,何况今日出门前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乍一亮相便如同炫目的发光体,引得所有人侧目,甚至还有人没怎么吃,光顾着看她们了。众人的目光毫不避讳的从她二人身上扫过,她们却对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视若无睹,神情自若地说说笑笑,与往常无异。
薛矜环视周围一圈,终于在一楼最不显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处空位,当即领着陆水二女快步朝角落走去。落座之后,他的目光四处游走,眼尖地看见了先前那名黑衣跑堂。
此时那名跑堂正楼上楼下利索的跑来跑去,给各种各样的食客传送饭菜。他将对方唤至跟前,随便点了几个菜,趁此机会,将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随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位小哥,我再向你打听件事,请问曲州城内可有什么有名的武馆镖局?”
薛矜的相貌极为出众,令人见之难忘,跑堂自然还记得这位风姿卓然的美少年。他点了点头,恭敬地答道:“龙威镖局是城里信誉最好的一家,里面的镖师个个武艺高强,而且经验丰富,想必应该符合客官您的要求。只是小的不知,客官突然问起这个,是为何故?”
闻言,薛矜装模做样地叹了一口气,仿佛真的在和对方推心置腹:“想必你也听说了,近日曲州城出了个采花贼,来无影去无踪,哪家女子要是被他看上了,就没有成功逃过的。而我家中不幸,有这么两位美若天仙的姑娘,自然得雇高手好好看护住,不让那贼人得手。”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陆水二女便顺着话眉头一皱,也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那跑堂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听完,长长的“哦”了一声,摆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他的视线在陆怀袖和水玲珑身上来回打转,真情实意地说道:“原来是为了这事。您的确应该早做打算,毕竟您的身边有这样两位月貌花容的大美人,少不得被人惦记。”说话间,他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薛矜,本想再加上一位,但话到嘴边还是明智地换了说法。
薛矜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我也想好好保护她们俩,奈何有心无力,自己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挨一下就伤碰一下就死的文弱公子,万万不是那贼人的对手,做不了这护花使者,百般无奈之下,也只得假手于他人了。”
陆怀袖将他这番话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憋着笑强行安静下来,旁边的水玲珑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在她们憋笑憋到肩膀一抽一抽的时候,跑堂终于开口说道:“您想破财消灾这件事无可厚非,只是恕小的多嘴一句,那贼人除了轻功高绝,武艺非凡之外,还精通易容术,不是一般人对付得了的。以前也不是没人试过全副武装,但还是被他突破重围,成功采花。因此,您请再多的高手,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那名跑堂说完之后,小心翼翼地觑着薛矜的脸色,他本以为自己说了这么一通,对方势必会大动肝火,朝他发脾气,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少年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拍了拍手,恍然大悟般大笑道:“你说得对,我的确不该花那些冤枉钱,请别人为我看家护院。且让我来想个妙计,设下天罗地网,让那采花贼自投罗网,然后将这臭名昭彰的贼人送进监牢。”
他身旁的两位姑娘一听,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着。
水玲珑樱唇微启:“你还是太乐观了,当官府正式下发海捕文书的时候,这贼人想必早已望风而逃,哪里还敢露面呢?此人外号叫‘鬼影子’,而这鬼吗,就是见不得阳光的,一见到光,就会魂飞魄散啦。”
陆怀袖银牙轻咬:“谁说不是呢。那藏头露尾的贼人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说不定早就吓得逃之夭夭了,你的陷阱可不就白设了。”
薛矜闻言,哼笑一声道:“他吓跑了不正好,至少本地的姑娘从此就可以安心出门了。只是可惜了那一千两白银,我还想亲手将那贼人捉拿归案,领了赏银,过上人人艳羡的好日子呢。”
他们仨你一言我一语自顾自说着,那名跑堂被他们晾在一边,又不敢出声打断,只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听完。这三人每说出一个字,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说到最后,脸色已是难看到了极点。
直到终于骂尽兴了,他们才停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润喉咙。跑堂暗暗磨了磨牙,心里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还勉强维持着一副和善的神色,笑容僵硬地说道:“客官若没其他吩咐,小的就退下了。”
薛矜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又继续和身旁的两位姑娘取笑起那名采花贼来,语气中的轻蔑毫不掩饰。跑堂转身离去,步履飞快,将他们充满讽刺和哄笑的声音抛在脑后。
他不知道的是,自他走后,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