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猛得甩开孟宴臣的手,气喘吁吁得还想往上跑。
“是我!”孟宴臣喘着气,只能先叫住她。
“啊?!”班般总算肯转过头来,确认是他,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喘着粗气,“你怎么不出声呢?!我以为是姐姐派人来抓我回去了!”
孟宴臣没说什么,他今天的确一路上都没看到每天都跟在她身后的那几位。
“你来这儿干吗呀?”班般反应过来,“这里又没啥好玩的。”
“礼佛。”孟宴臣回答得理所应当,“那你呢?”
“我自然也是~”班般挑一挑眉,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走吧,庙里的斋饭很好吃,晚了可就赶不上了。”说着先转身出发。
孟宴臣盯着她因为用力不均而有点跛的一步一步往上,眉头紧了一紧。
她上次缝针的地方还没拆线,不知道今天这样剧烈的运动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快点!”抬头,她站在不远处向他招手。
孟宴臣微微笑起来,连忙快步跟上。
反正,今天他也在。
两人走走停停,差不多花了个把小时才终于登顶。
她对这里很熟悉,领着他先去寺庙入口小小的土地庙。
看了看他背后那个扁扁的背包,班般拧巴拧巴小脸,从背包里取出一对红烛,6只拜香,红烛点燃插好,再分3只拜香给他,让他先拜拜土地公公。
孟宴臣有点懵。
其实孟怀瑾和付闻樱也信这些,他也被要求参加过几次礼佛活动,但每次他们都是直接到大殿里听主持唱经念佛就好了,自然也不会带什么红烛拜香,他们一般都是直接留一笔功德就简单结束了。
这样细致的“礼佛”,他倒还真是第一次。
“来。”班般没多说什么,只是拉着他一起跪下,然后双手握好自己手上的那三根拜香,冲着那已经掉了色的土地公像,恭恭敬敬地开口,“土地公公,我好久没来看您了,您千万不要怪罪。每次我来都有一堆要求,您也千万不能生气哦~”她顿了顿,整理了下思绪,然后认真地开口,“希望您能保佑肉团团学走路的时候少摔几跤,姐姐姐夫每天都出入平安。也请保佑我身边的宴臣哥哥一家,保佑怀瑾叔叔、闻樱阿姨、宴臣哥哥和沁沁姐姐每天出入平安,一帆风顺。”
孟宴臣愣了愣,问,“那你呢?”
“哦哦哦”班般被提醒,连忙再加一句,“如果可以的话,也拜托您让我少摔几跤,少从楼梯上滚下来几次!拜托拜托!”
说完,要求孟宴臣一起再虔诚地拜上三拜,再恭恭敬敬地把香插好,才算结束。
两人起身,再经过一条挂满了红绸带的小道,才算真正到了地方。
庙前,有位眉清目秀的僧人在清扫,看见他们,停下动作,浅浅地行个礼,两人站定回礼,僧人便又继续刚刚的动作。
有风吹过,红绸带迎风摇曳,带来好闻又独特的香火味,孟宴臣往手边的石柱边望下去,满眼绿色,绵延不绝,他突然觉得那些他最近深陷其中的烦闷、郁结、痛苦似乎都被这风带走些许,他终于能够喘上口气,轻松一点地面对这个世界了。
“走吧。”
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清脆脆。
转头,身边的她正抬头看他,他依旧能在她的眼眸里看见自己,久违了的,笑着的自己。
“好。走吧。”
当然,整个庙里的拜拜还是由班般领着难得乖巧的小孟总。后者就像个刚入学的小学弟,仰视着自己经验丰富的大学姐,亦步亦趋,专心致志。
她似乎有许多许多话要和佛祖们诉说,但和在土地公公面前不一样,她不再说出来,而是放在心里和佛祖说着悄悄话。
尤其是喜笑颜开的弥勒佛,她闭着眼睛和他说了许久。
早早就睁开了眼的孟宴臣转头看她,她被从窗户溜进来的阳光拥抱,整个人都散着柔和的暖光。
孟宴臣发现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她,甚至可以看见她鼻尖上的小绒毛。
阳光慷慨,尝试把他也拥进自己的怀里。孟宴臣回头看两人交叠拉长的影子,心里有什么动了一动。
但他的确,被照暖了许多。
两人真心诚意地拜完了这庙里的所有佛祖菩萨,蜡烛拜香都奉得干干静静,只剩班般背包里的那束花依旧纹丝不动。
只剩那边的那间小偏殿。
“你去那儿等我一下。”班般指指院里的石凳子,“我去去就来。”
她不等他反应,自己跑进那间小偏殿,还合起门来。
孟宴臣听话地坐着等。但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出来,莫名有些担心,站起身来想要过去敲门。
“那里供奉着那位女施主父母的牌位。”刚刚见过的那位僧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她每次来,都要在里面……呆很久。”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