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借?”王风鸣冷笑:“这么多钱去哪借?”
借钱这事王风鸣不是没干过,如今的侯府是什么底子,谁不清楚。
世人只会锦上添花,不愿雪中送炭。
“谁有钱就找谁借?”梅香鼓着圆圆的眼睛看他,像是在期待什么。
王风鸣被她莫名其妙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从她的眼神中似乎看出得意又邪魅的意思。
“你是说…”王风鸣脑海中冒出程悦之三个字,试探道:“去和程悦之借?”
“除了她没有更合适的人了,不是吗?”
“可是,我和她已经和离了,名义上没有任何关系,也无感情可言,她又如何会帮我们。”
梅香笑道:“我们去找她可能她不会帮忙,但有一个人去,说不定可以。”
整个侯府和程悦之关系好的屈指可数,梅香说的那人,王风鸣低眉思索良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才道:“你是说延桑?”
梅香点点头:“正是延桑妹妹。”
延桑是程悦之做主要踢给他做妾室的,虽然是自己一时把控不住,和延桑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但听说延桑进府前,就和程悦之有交情,此刻若是叫她去…
“不行!”
梅香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王风鸣还舍不得延桑出面帮侯府做点什么。
自己处心积虑思来想去,就为了保住侯府。
而延桑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做,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仿佛侯府的荣辱和她无关,王风鸣偏偏不管还护着她。
梅香心中泛起怒气,好在没有发作。
忍着性子,好言相劝:
“现在除了延桑妹妹还能同她说上几句话,换作别人恐怕有关侯府的事情她都不愿去听,去管,除了她我们也没有别的合适的人选,关键是,我说找她借也是有理由的。”
王风鸣被她说的理由勾起了兴趣,忙问:“什么理由。”
“夫君你想啊!”梅香道:
“程悦之和你和离你甘心吗?不但没让我们占半点好处,还分了那么多家产,要不是她,侯府至于落得像现在这般惨兮兮的模样吗?她拿走的本就是我们的钱,难道你就不想想个法子要回来吗?”
王风鸣没成想,梅香竟然会是这个意思。
惊讶道:“拿回来?你的意思只借不还?”
被说穿心中所想,梅香笑笑:
“仔细说起来,是换个法子拿回自己那一份,她不仁不义再先,我们为何还要给她脸面,到时候要延桑妹妹低伏做小,说几句对方爱听的软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把钱要回来,日后候府也有个盼头不是。”
延桑的性子王风鸣是知道的,不喜争长论短,也重情义,心里记着当初程悦之对她的好。
这几天他宿在延桑那,时常听到她替程悦之说话,这会要她去干这种事恐怕她万万不得答应。
但王风鸣不好直说,怕自己随口一说又引起梅香多想,转身对延桑生出不好的意思,两心生芥蒂。
侯府已经这样了,实在经不起折腾了,王风鸣只觉心累,梅香说的事情没有立即答应。
“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让我想想再做决定。”
王风鸣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话落在梅香耳中却有其他意思。
梅香转了表情,一脸肃然:
“夫君心疼延桑妹妹我知道,也不能一直当宝贝似的护着,吃着候府的饭,就得为候府分担分担责任,哪有不劳而获,坐享其成的道理,好人都是她做了,我尽心尽力为了候府,坏人却是我。”
王风鸣不想与她争辩,之前的事气还没消,对梅香态度有些不耐烦:“这事先等等再说。”
梅香看出王风鸣对她没以前信任了,回想起以前和王风鸣的点点滴滴,心中一阵酸楚。
她觉得有句话说的真不错:“她相信真心,但真心瞬息万变。”
她和王风鸣你侬我侬的过去仿佛还是昨日,如今为了程悦之的事情让他俩生了难以修复的嫌隙。
世事万变,在春花楼待了数年,她原本以为自己看透了男人,大都男子花心,难得从一而终,却以为王风鸣会是不同的那个。
赌上了青春,与他同甘共苦,原以为王风鸣会懂感恩,谁料想,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程悦之待在程府,悠哉悠哉的过日子,生活惬意无比,她万万也没想到,侯府那些与她不再有关系的人还在惦记着自己的银子。
不过,虽然程悦之不知道侯府那边王风鸣心中如何想的,但她下定决心不想再与他们有瓜葛。
梅香不顾王风鸣的反对,即便延桑不配合,她自作主张几次三番派人联络程悦之。
程悦之都以没空为由委婉拒绝,次次碰壁的梅香毫无他法,只得放弃这一来钱的法子。
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