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倒是度量挺大的,都没跟你计较。”
“他度量大?”谭青玄哼哼了一声,“那是他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我写了那么多打油诗和童谣传遍京城,估计早就——”
“你也知道。”谭夫人忽然掀开了帘幕,伸手戳了戳谭青玄的脑袋。谭青玄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是她一动不敢动,谭夫人沉默了片刻,又放下了帘幕:“好了,你自己掂量着。朝堂上的事情不要牵扯太深,爱写史书就安安静静写。如今嫁人才是头等大事儿。你要是再闯祸,到时候谁上门求亲,娘就把你家给谁。”
“好好好,我不闯祸。”谭青玄指天顿地道,“娘你可千万别冲动。”
谭夫人叹了口气:“娘亲向来行事冷静,从来不意气用事。也一向以德服人。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安歇吧。”
“好。”谭青玄发出了一声乖巧的闷哼声。
她听着脚步声远去,临到门边的时候还听到娘亲嘀咕了一声:“这门怎么坏了?”
门口扶摇的声音传来:“小姐房间这个门一早就有些松动。可能是被虫蛀坏了吧。”
“这可是酸枝木的门,哪里来的虫蛀。不过谭府许多东西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古董。这门应该也是年代太久了。你就提前给小姐把入冬的门帘装上,别冻坏了她了。”
“是。奴婢知道了。”
谭青玄听着娘亲的声音离去,便掀开帘幕,伸出脑袋来滴溜溜看了一圈。感觉到没有什么危险了,这才准备翻身下床。
可是身子刚一动,却发现腰间被一条粗壮的手臂给箍住了。她连忙去掰管仁的手:“好了,可以松手了!娘亲走了,你也赶紧离开吧。”
可是一转头,才发现管仁的头蒙在被子里。这光线阴暗,不仔细看确实不容易发现里面有个人。何况娘亲当时还挡着光了。
她掀开了被子,管仁侧着身,胳膊还环在她的腰上。可是他双目紧闭着,好像是睡死了过去。
这种情况下都能睡着,这人也真是心大。谭青玄连忙又是推又是揪耳朵,却根本无法唤醒管仁。她只好挣扎着掰开了他的手,钻出了帐子。
刚装完门帘的扶摇走了进来,瞧见小姐这面颊绯红气喘吁吁的模样,不由得忍俊不禁:“小姐,扶摇在外面守着呢。你你不必再担心夫人来了。”
谭青玄重重扣了扣她的脑袋:“胡说什么。今晚我睡你的床。”
扶摇顿时垮下脸来:“啊?那奴婢睡哪里?”
“柴房呗。”
扶摇立刻抱住了小姐的胳膊,哀嚎道:“奴婢错了,奴婢就想跟小姐在一起,哪儿也不去。”
谭青玄无奈地摇了摇头,今晚只好跟扶摇挤一晚了
原本谭青玄是打算早些将管仁送回去的。可打算是一回事儿,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儿。也不知道她是打中了管仁哪根神经,他这一躺又是一整个白天。
谭青玄不禁有些担忧,莫不是自己真的打重了。伤了他的脑子?
怀揣着这份愧疚,她这一整天是鞍前马后伺候着。生怕管仁有个三长两短。
管仁也不含糊,两条胳膊搭在肚子上,优哉游哉道:“阿玄,我饿了。”话音刚落,扶摇便端着晚膳走了进来。
谭青玄走过去扶起他道:“我扶你过去吃。”
管仁一条胳膊撑着床铺,扶着额头,虚弱道:“我怕是一动就要晕过去。阿玄,你自己吃吧,不要管我。”
谭青玄怎么可能不管他,深深的自责和愧疚越发笼罩着她。她犹豫了半晌,只好端起碗,又夹了些菜坐到了床边:“你张嘴,我喂你吃。”
管仁惬意地靠在身后的床沿上,一脸嗷嗷待哺的期待。谭青玄一面喂他,一面嘀咕道:“其实你这晕眩吧也不能怪我,谁让你当时要咬我来着。而且我下手又不重,这要是我娘。你现在都还没醒呢。”
“我要咬你?”管仁看着谭青玄,若有所思。
谭青玄吹好了粥递到他的唇边,管仁张嘴喝了下去。又舔了舔嫣红的唇,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阿玄,其实你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可是你这么照顾我,我无以为报。你觉得以身相许
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