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想起殿下的本名,笑呵呵道:“姑娘找殿下什么事啊?”
沉月垂下眼,手指摩挲着被褥,“头有些疼,想让他讲故事。”
讲故事?
羊义忍着笑意,年幼时的殿下,总是缠着族中老人讲故事,还偏好比较恐怖的故事。
小殿下面无表情的听完,眼睛却是亮亮的。
羊义道:“殿下这几天好像有事情在忙,姑娘莫担心,等殿下忙完便会回来了。”
羊义收拾了药碗,柱杖出去了。
房中只剩沉月一人,她抿唇看向整个房间,模糊的视野中空荡朦胧。
的确只有她一个人。
雪白毛绒的猫耳失落地耷拉着。
骗子。
明明就是生气了。
沉月将被褥盖住整个脑袋,冷淡地想:她一个人早就习惯了,对她好的都是抱有目的,不是吗?
父母如此,家族如此,他亦如此。
失去的记忆如潮涌,每想起一段便头痛欲裂,她望着窗子透过的迷蒙月光,夜不能寐。
沉月翻了个身,失神地看着床榻内侧,仿佛脑海中的疼痛不存在般。
不知过了多久,她咬住唇,漆黑的房间响起一声低低的泣音。
沉月死死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
忽然,她身旁微陷,暖香中有更为馥郁的花香袭来,他轻声问:“要听故事吗?”
才十六岁的小姑娘,终究抵不过莫名其妙的委屈,哑着声说:“要。”
她的手被握住,暖烘烘的妖力滋养她的身体,黑暗中,她静静听着少年讲的童话故事,眼泪啪嗒啪嗒打在方枕上。
经过这一夜,沉月原以为他们已经和好如初,可谁知,白天出现的依旧是老大夫。
少年只有在夜晚,才会出现在榻边,温声讲着故事。
直到第七日,晨光熹微,剑试大会最后一日。
沉月摸索着,穿上一身青色衣衫,老大夫告诉她,只要不剧烈活动,长好的经脉便不会再次断裂。
只是坐在梳妆台前,她犯了难。
她直觉剑试大会很重要,不能蓬头垢面的出现。
但古人的发髻让她一筹莫展。
甚至,她连铜镜中的自己都看不清。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
少年走到她身后,一言不发。
沉月偏了偏头,看见铜镜中一团模糊的人影:“阿祁,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