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基于现在的大单于是个饭桶的基础上的!那你说大单于是个饭桶么?是么?!”
尔朱光依然皱着眉头看他。
若是以武功、骑射来衡量刘易尧,刘易尧确实离匈奴单于的标准相去甚远。
呼延西坨叹息了一声:“跟你说不清楚了!反正你别怀疑我对大单于的忠心,你也别以为河西人人都是我这样的。呼延部的人脑子清楚不代表四部就没有蠢货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恶狠狠地戳了戳尔朱光的胸肌,“智商和姓冯的在同一水平上的傻逼多了去了!”
尔朱光艰难地消化着呼延西坨抛出的信息,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而正在此时那个给刘易尧送饭的小婢女咚咚咚地从房里跑了出来,脸色全然不似方才进去时的如沐春风了。
呼延西坨立刻转移了话题:“哟,这女的在大单于地方吃瘪了吧?大单于实在是不怜香惜玉——她咋看不见我呀?我呼延西坨也不比大单于差到哪里去吧?”
他朝着那低头疾步离开的小姑娘吹了个口哨。
小婢女停下步子转头看向她,果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头都是红红的一片。她瞧见两人,一个看着也是个匈奴混血,长得普普通通,另一个则一头乱蓬蓬的红发,一张板砖似的方脸,立刻皱了眉头,扭头跑得更快了。
呼延西坨那轻挑的口哨声立刻戛然而止:“嘿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他随即又道:“小娘子长得也挺漂亮了,大单于咋不把她给收了呢?”
尔朱光瞥了他一眼,这呼延西坨是没见过世子夫人,要是见过了,绝对不会觉得这个小婢女有什么特殊的。
他现在想起当时在广固城第一次看见世子夫人,脊背还凉得荒。
这样的女人才能当得起单于阏氏。
正想着间,刘易尧的房门又一次被推开了,这回出来的却是刘易尧本人。
他扫了一眼院中的尔朱光和呼延西坨,道,“太原城郊有个开化寺,你们要不要去拜拜?”
尔朱光连连点头,倒是呼延西坨又横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们羯人都信的拜火教。”
尔朱光说:“有的部落是信拜火教的。朔州那边倒是大多都信佛了。”
呼延西坨道:“那是我孤陋寡闻了,我在河西见到的羯人都信的拜火教,规矩特别多。”他又指了指刘易尧,“大单于信佛?我以为你也信的拜火教。”
刘易尧一愣:“为什么?”
佛教传入中土多年,龙都中的胡人多信佛。就算在河西,匈奴人中也是腾格里和佛教信仰参半,呼延西坨怎会以为他信仰的是拜火教?
呼延西坨指向他胸口:“我之前看到大单于你挂了个坠子,那不是拜火教的法拉瓦哈么?”
刘易尧一怔:“拜火教的神祇?”
他将那玉坠从领子里头拽了出来。
龙都几乎没有拜火教徒,他本人也随了镇国公主,为佛教信仰,根本不知道这个人首鹰身的神祇竟然是拜火教的象征。
呼延西坨仔细辨认了一下:“还真是,大单于,你怎会带着这个东西?”
刘易尧说:“这是我年幼的时候先镇国公主所赠。我竟然不知上头所雕刻的是法拉瓦哈。”
“哦……镇国公主啊。”呼延西坨坐恍然大悟状,“怪不得呢。”
刘易尧皱眉:“什么怪不得?”他在镇国公主身边多年,镇国公主一直是虔诚的佛教徒,怎会送他个拜火教的东西?
呼延西坨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我听我阿娘说,镇国公主原来在河西的时候,有个特别亲近的亲兵,是信拜火教的羯人。那人后来死在漠北了。镇国公主不婚,同他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刘易尧只觉得呼吸微顿。
镇国公主直到三十六岁一直孤身一人,原来是这原因么?
他目光微微移开,手却按住了胸口那枚坠子,说道:“我知道了。尔朱光,我们去开化寺吧。”
瞧着一行人都往驿管外头走了,就连那姓崔的羽林中郎也是个佛教徒,信仰腾格里的呼延西坨只觉得有些孤独。
他在空场子里头绕了一圈,抬头望天,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腾格里一直在脑袋上顶着,不需要像是佛教徒那么麻烦,到处找佛寺才能拜到神。
太原的开化寺位于城中东南,并州胡人多,又不会牵扯进政治,此处的寺院反而比龙都的大慧觉寺还要香火鼎盛。
但诸方寺院的修葺方式大抵相同,宝塔佛殿藏经阁而已。开化寺的塔倒是一景,因为它的佛塔为东西两座,遥遥相对。
见刘易尧领部下拜佛,段联自然跟得死紧。
他喋喋不休地给刘易尧介绍这开化寺的历史、经书,将它说得天花乱坠,直到领着人来到那东佛塔之前。
佛塔九层,看着倒没什么特殊的,他指着那佛塔道:“开化寺修了两座佛塔,盖因建寺之初,寺□□有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