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大哥定是想结交于他们三人,成为咱们归义军在朝中的助力!”曹延禄恍然大悟道。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还有挽救的余地……”曹延恭揶揄了弟弟几句。
曹延禄却不以为意,依然对自己能够猜中大哥的心思而沾沾自喜。
“河西百姓虽身处塞外,至今依然心向中原,以身为汉人为傲。我归义军历来奉中原王朝为正统,但无奈四周强敌林立,胡汉并存,不得不对各方势力虚与委蛇,方能继续在河西立足。
而交好大宋,方能令我们曹家继续名正言顺的执掌归义军,同时也能借大宋之威,震慑四方宵小!这是不容置疑的!要不然父亲也不会让咱们上赶着来大宋献马了!
十年前,那时大宋甫立,我与你如今的年纪相仿,曾代父亲来开封献过一次马。也正是那次的献马,有了大宋的庇护,令咱们四周的势力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河西也平稳度过了十年时间,渐渐有了复苏之象。
故而十年之后,父亲才会让咱们再次来大宋献马,以期再得十年安定的光景。
既然父亲令我们兄弟二人来开封结交权贵,以提升我归义军在大宋官家心中的地位,那么
就应当选择能够在大宋官家面前说得上之人!除了那些朝中重臣,方才那些少年也是朝中新贵,也得巴结才是!
本来我还想着如何才能与他们搭上线,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多亏了那些党项回族帮忙,咱们才有了如此自然接近他们的机会,说起来,还得感谢那些党项人才是,哈哈哈……”
曹延恭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曹延禄也没听进去几句,他只记住了一个道理,大哥说的就是对的,既然大哥说这些人值得结交,那便是值得结交,不然又要吃栗子了。
“大哥说的有道理!”曹延禄拍马屁道,随即又有些疑惑道:“只是大哥如何确定那驿站的驿丞所言都是真的,而不是骗咱们的呢?”
“这个应该不会!早在十年前,我第一次来开封时,住的也是那家驿站,那时便与那公孙驿丞相识!况且据他自己所说,他的独子正在那里指挥李李麾下做事,想来也不至于欺骗咱们!”曹延恭说道。
曹延禄不由得白了一眼大哥,原来大哥也有如此憨直的一面,仅凭一个驿丞的一番话,就认定方才那三人能在大宋官家面前搭上话,这逻辑简直比他还要幼
稚。
不过他也不敢提出质疑,不然免不了又是一顿栗子,这玩意儿,吃多了上头啊……
“别傻愣着了,抓紧回去让侍卫们收拾行李,省得那几人反悔!方才的酒菜都还没吃够,就被党项人给掀翻了,听你方才说的那烤全羊说得我也馋了,待会儿咱们再好好吃上一顿……”说罢,曹延恭搂着曹延禄就往驿站赶去,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李俊文的担心有些多余,那对曹氏兄弟并没有逃单,很快便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回到了酒楼。由于酒楼的小院并不大,只有曹氏兄弟搬了过来,其他的那些侍卫们还是住在驿站里,有情况再过来便是,反正酒楼里驿站也没多远。再说外开封城里,又有几个人敢打我家酒楼的主意?那些党项人不也灰溜溜地跑了么!是以曹氏兄弟并不担心自己在酒楼的安危。
他们是用银两预付的房钱,而且一出手就是一小箱,长两尺宽一尺的小箱子里,明晃晃的摆满了质地优良的银饼,看得李俊文口水都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这些银饼虽然不能在市面上流通,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硬通货,随时能拿去换铜钱,而李俊文分明瞧见,这样的小箱子,曹氏
兄弟的侍卫从马车里往屋子里陆陆续续搬了不下十几箱。
而本来要作为房钱的香料,曹延恭则大手一挥送了李俊文一大箱,把个李俊文震惊得半天都合不上嘴。那可是能装的下一个成人的大箱子啊!这一大箱子香料,可能在沙州算不得什么,可是在开封,若是拿到市面上去卖,估计都能换好几座宅子!
自己与曹延恭今日才刚刚见面,他却连眼睛都不眨,谈笑间就送人了,难不成自己身上的王八之气已然强大如斯了么?
而且这样的大箱子曹氏兄弟也还有不少,估摸这都是拿来送人的,由此可见曹家的手笔之大。
难怪那些党项人会打曹家的主意,就这样的大凯子,即便抢不到马,抢几箱银饼和香料,也够党项人吃香喝辣一阵子了。就连李俊文都有些忍不住,寻思着是不是晚上找苍蝇搞些迷药,将曹家兄弟迷晕,然后把那些东西都运走,事后再赖在党项人身上……
“王婶,今晚上硬菜!把酒楼的家底都掏出来,账算在石驸马头上!”李俊文朝厨房里大喊了一声,吓得石保吉喝酒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但是当着曹氏兄弟的面前,他又不敢说不,只得很委屈地
看了眼李俊文,这老三,还真当他是肥猪来宰啊,地主家也没那么多余粮啊!
有了钱和香料作为友谊的桥梁,双方的关系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