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阳楼三楼,刘澄正临窗而坐,窗外是广阔的长江,江面宽广,观之令人心旷神怡。
而此时刘澄正一只手端着酒杯,时不时的呡上一口,另一只手则捏着两封信,眼神放空,显然是在沉思。
片刻之后,刘澄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嫌弃的放下手中酒杯。这润州的鸟黄酒,淡而无味,就是不如金陵城我家酒楼的三碗不过岗来的浓郁醇厚!刘澄到底也是行伍出身,虽然打仗不行,但是和大部分武人一样,也是钟情于烈酒。
听说金陵城的我家酒楼已经被张洎那厮带人查封,也不知今后还有没有机会喝上那等上好的酒水。想到此,他不禁惋惜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从楼梯处传来一阵急促的上楼声,随即一员顶盔带甲的武将跑了上来,急声喊道:“节帅,卢绛那老东西跑啦!”
“什么?!”刘澄闻言拍案而起,又惊又怒道:“方才不是说已经到门口了么?怎么又跑了呢?”
刘澄所处的位置靠近江边,风浪声大,且位于归阳楼的三楼,他方才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因此对楼下发生的事情不甚清楚,自然也不知道卢绛来而复去的经
过。
“那个……本来卢绛那老货已经准备踏入归阳楼内,可就在那时,咱们埋伏在一楼的人手当中,有个憨货过于紧张,失手将兵器掉落在地,卢绛手下心生警觉,不愿令卢绛冒险,便护着那老东西一溜烟的跑了……”武将吞吞吐吐的回答道,生怕惹怒了刘澄。
“混账东西!真是岂有此理!”刘澄用力一拍桌子怒道,震得桌上的酒菜四处飞溅,也不知是在骂卢绛还是那将兵器掉落的冒失鬼,报信的武将惊得连忙抱拳单膝下跪。
“传本帅令,将那坏事的憨货鞭打三十,扔到江里去喂鱼!”刘澄恨恨道。
“呃……”武将有些犹豫,似乎觉得刘澄的惩罚有些过于严厉了。
“还不快去!难不成你也想被扔进江里喂鱼?”刘澄瞪了武将一眼呵斥道。
“末将遵命!”报信武将浑身打了个寒颤,赶紧回道,心中对那冒失鬼感到默哀。
“且慢!”就在武将准备离去执行命令之时,刘澄又叫住了他。他以为刘澄改变了主意,赶紧提起十二分精神。
毕竟是一起战斗过的弟兄,因为这点小事就丢了性命,他心中也是不舒爽的。
“卢绛那厮
如今逃到何处去了?”出乎武将的意料,刘澄并没有改变方才的主意,而是换了个话题问道。
“呃……”武将一时无言以对,心想润州城这么大,老子怎么知道卢绛跑哪儿去了。
不过他肯定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要不然还真有可能被刘澄一同扔到江里去喂鱼。
“末将方才派人去追了,人还没回来……”武将小心翼翼的回道。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噔噔噔”上楼梯的声音,紧接着一名都头跑了上来,向武将和刘澄行了一礼,抱拳道:“禀节帅,卢老将军被一众手下护卫,躲入城内街巷之中,不见踪影!”
“真是一帮废物!”刘澄再次气结,怒道:“平日里花那么多粮食养你们也不知道有甚用!连个老头子都看不住!”
报信的武将和都头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赶快命人在军营四周布防,千万不能让那老头子返回军营搬救兵!另外迅速封锁城门,以防他逃出城去!”刘澄很快作出了部署。
“遵命!”武将和都头领命而去。
“等等!”刘澄扫了眼桌上被酒水打湿的两封信,又吩咐道:“派人到军营擂鼓聚将,就说我有
事情要宣布!让指挥使以上的军官全部出席,无故缺席者斩!”
“是!”二人见刘澄再无吩咐,这才松了一口气,匆匆去执行命令。
待二人离去,刘澄这才拿起桌上的两封信,又浏览了一遍,才揣入怀中。
很快,润州城唐军军营内响起了震天的鼓声,惹得城外的宋吴联军吓了一跳,以为唐军要发起反攻了,等了老半天没见唐军出城,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唐军军营主帅大帐内,已经换成一身戎装的刘澄坐在书案前,目光如炬的盯着他面前的几十名唐军指挥使以上军官。由于刘澄下了严令,以至于连正在城头负责防守的所有军官,都赶回来参加,令整个大帐显得有些拥挤。
“各位!”刘澄轻咳一声,发话道。
众人见刘澄开口,原本有些嘈杂的大帐内立马安静了下来。毕竟刘澄是名义上的润州唐军主官,虽然平日里刘澄从来没来过军营。
“本帅今日特意将各位聚集在此,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刘澄很满意众人的态度,可是刚说了两句,却被人打断了话。
“刘帅且慢,军营一向由卢老将军负责,既然有重要的事
情宣布,岂能少了卢老将军?”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的指挥使,平日里受卢绛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