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即便这样了,风长陵对她的容忍度也极高,不光没有罚她,还默许了她留在身边伺候。
宸凌猜测他的处境非常艰难。
因为在宸凌被提拔上来的当天晚上,武宿守在了风长陵的卧房。他没有做什么逾矩的动作,但仅仅守着就让风长陵大发雷霆。
他好像在跟风长陵较劲。风长陵提拔了其他人,他便也不动声色逼近一步。
他在逼风长陵停手。
宸凌能听到清晰的巴掌声甩在侍卫长的脸上,她站在门外,注意力全集中在耳朵上。
屋内的气氛可谓水深火热。
风长陵用力抽了一下手腕,没抽动,脸上因情绪起伏浮现秾艳不自知的红,“怎么,你还想还手不成?”
“属下不敢。”武宿的目光落到他脸上,隐隐有些失态。
“本王看你敢的很!”
风长陵冷声道:“还不撒手,等着本王叫人把你拖出去?”
他自是不知道侍卫心里想拿红绫将他手腕捆起来,他只知道旁人盯着他的目光多多少少都不正经,年纪尚小的时候他懵懵懂懂,总有人用各种法子把他弄哭,然后越来越兴奋地看着他。
后来他养成了不动声色的习惯,却依然有人用各种各样的事情试图吸引他,有做好事的也有做坏事的,当着他的面将刚出生的小猫掐死,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越是不理会,这些人越来劲,直到有一次,他喜欢的兔子被剥了皮,血淋淋的一团蜷缩着,风长陵直接忍不住吐的昏天黑地。
他当时的侍从一边疯了一样地拿着帕子给他擦嘴,一边兴奋地盯着他那张冷汗满布毫无血色的脸问:“王爷什么感觉?伤心?痛苦?有没有恨我?您看见我了吗?”
那是风长陵第一次那么恶心一个人。
大病了三天,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就不像从前那样毫无情绪了。
他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开始不同,但结果都大多相似,后来他想,原因可能出在自己身上。
即便他不愿意,也得流露出一些能让人揣测的心思来,不然这些人会一直试探他,做更多毫无底线的事。
他只能用自己的生气来规束手下的行为,做的好他便言笑晏晏,做的不好他便不给一丝好脸色,甚至刻意冷淡,于是他手下的人为了争宠都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些人自是护主非常,在过去的日子里,风长陵都是这样将他们牢牢攥住。
只是最近新提拔了宸凌,武宿就坐不住了。
宸凌进去的时候,风长陵正侧卧在美人榻上,姿态相当散漫:“过来。”
宸凌听话地过去了,直挺挺地站在他旁边。
风长陵的目光从她脸上划过,眼皮往下垂了垂,示意她:“捏腿吧。”
他侧颈出了薄汗,头发黏在雪白的皮肉上,稍微有些慵懒的姿势让他肩颈弧度优美,实在活色生香。
既然这女奴说能治好他的腿,那这项任务自然落在她身上。宸凌并未告诉他其实捏腿没什么用,她乖巧地敛眸,恭敬答:“是。”
风长陵的腿她在白日的时候就被惊艳到了,到了晚上的油灯下,却仍然让她心念一动。
美人榻上铺了一层白狐皮,裹着的是冰肌玉骨的绝色人物,身上处处精致讨巧。淡淡的熏香不知是从白狐皮上传来,还是灯下美人身上穿来,令人心旷神怡。
雪白的腿露出一截,稍微屈起,宸凌弯着腰,手指摩挲着滑腻的皮肉,心里不住赞叹。
“你是哪里人?”风长陵撑着脸颊,发丝从肩窝滑落,莫名显得柔弱。
“属下是中原人。”宸凌答了话,手下的速度不急不缓。
她没有深讲,但风长陵偏偏被她勾起了兴趣。
“可有读书?”
宸凌闷头:“认得字。”
“琴棋书画呢?”他像是不死心。
宸凌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不会。”
“君子六艺如何?”
宸凌停住了动作,风长陵只觉得腿部被指头的温度烫到,略微挣扎着动了下腿。
“王爷是在担心属下没有能力保护您?”
她的手劲儿很大,风长陵的腿原本就没有力气,只有一些敏感的知觉,宸凌握着他羸弱的脚踝,将他慢慢按在榻上。
这种按法不是那种规矩的按,倒像是主人逮着宠物撸毛的那种抚摸,隐隐透着居高临下的掌控。
不知是错筋了还是怎的,风长陵的腿在轻微的痉挛,控制不住的抖,他那一弯眉紧蹙,强撑着没有痛哼出来。
他往后缩了缩腿,宸凌顺势放开了他,任由他笨重地挪动身子调整姿势。
这人倔强的很,即便腿疼成那样,也没向她求助。宸凌在心里冷哼一声,死要面子活受罪。
风长陵缓了一会儿,身体不痛了,就又来了